氣氛似乎逐漸焦灼起來。
望月弦眨了眨眼睛,發現這個情況好像有些熟悉,不過也隻是熟悉而已,大概並不是很常見吧。
所以他們兩個是在……
嗯,互相看不順眼嗎?
畢竟鬆田陣平認識上田真佳,而最近兩年,這個一直野心勃勃的姑娘在經曆了足夠的沉澱和蟄伏過後,也開始展露鋒芒,像警官先生那麼敏銳的人,一定會察覺到什麼、並按照野獸般的直覺發現大部分真相的。
一個表麵上說著不喜歡警察,自己卻成為了其中一員,並在原本的世界線中終有一天會為了【公眾的利益】而犧牲,一個則是徹徹底底的黑惡勢力成員,整個人都完全站在黑夜的那邊,他們如果突然相見,和平共處才是奇怪的事情吧。
自己的話應該是個例外……?畢竟應該算灰色,不算純黑?
說實在話,在五年前威脅完貝爾摩德後回去的路上,偶遇兩位警官時,她是真的有些驚訝於對方對她的態度的。
“青葉姐姐?”稚嫩的男孩嗓音傳了過來,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和好奇:“這個大哥哥就是你說的,工作是警察的哥哥嗎?”
“可是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呀。”
鬆田陣平挑了挑眉梢,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白發少女,唇邊溢出一絲輕笑。
他雙手插進口袋裡,改變了一下身體的重心,墨鏡後麵眼眸中的情緒讓人無法窺視,隻知道他是笑著地、拖長了聲音地說:“‘哥哥’可是有很多種意思的,小朋友。”
柯南:“……”
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警官先生你要記得你是一個警官啊!!
他還忍不住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被後麵的長發少女拎住拖走。毛利蘭一邊拎著他一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真是的,柯南,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明顯很不對啊。”
情商比男孩高出太多的少女憑借著直覺遠離現場:“在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吧?”
有著柔順長發的少女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果然是太晚遇到青葉了啊……感覺完全沒有一席之地呢。”
柯南有些艱難地緩緩措辭:“……小蘭姐姐,難道你還想加入他們嗎……?”
醒醒啊蘭!你在想些什麼啊蘭!
“當然不是了。”毛利蘭有些羞憤地瞪了他一眼,“我對青葉是很正常的好感——很正常的那種!”
她複又小聲:“……小哀那個眼神,才叫不太對勁吧。”
柯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茶發女孩環抱著雙臂一臉冷漠,看似麵無表情非常平靜,實則眼睛裡全是黑氣。
……總讓人感覺,她下一秒就能抽出配槍大殺四方。
很顯然,警官先生剛剛那幾句很是微妙的話,完美拉到了在場兩位並不簡單的女性的仇恨。
上田真佳的笑容擴大:“畢竟是借住嘛,如果被人誤會,可是會讓人感到苦惱的。可如果加上兄妹的話,就不會顯得奇怪了吧?”
鬆田陣平聳了聳肩:“事實上,我今天才知道,我們原來是‘兄妹’。”
望月弦無辜眨眼:“。”
上田真佳:“…………”
這不就意思是“兄妹”隻是小月亮今天才臨時想出來的無比敷衍的借口嗎?小月亮你不要隨便被人騙跑了,你都回東京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啊啊啊!
是我名下的產業不多還是我手裡的五星酒店不夠舒適?可惡!前功儘棄了屬於是!早知道就不投資那麼多酒店了。
掌權多年,已經和當初不可同日而語的上田真佳都差點沒繃住表情。好在她畢竟久經磨練,此時身邊又有在意的人在看著,勉強保持了表麵的peace,笑道:“原來如此,不過現在警官先生還在工作中吧?真是辛苦你了,以及,我會照顧好小月亮的。”
黑色卷發青年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望月弦:“你手機裡的緊急聯係人設置的是我,遇到什麼危險的情況,直接長按關機鍵三秒鐘它就會自動錄音並發給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的。”
他拍了拍少女的頭:“走了。”
望月弦把那句“這件事你不是出門前已經說過一遍了嗎”給咽了下去,乖巧看著青年帶走了犯人。想著一會兒警察過來的多了,不僅要整理屍體,還要收集證據——可能還會把她帶走做筆錄,小姑娘就深感這裡真是一個是非之地,重新拉起灰原哀的手,小聲說:“我們去騎馬怎麼樣?離這裡遠一點。”
“至於真佳,恐怕是不能這麼離開的吧?”她偏了偏頭,出聲安撫:“平時裡沒什麼事的話,像這些小事,還是不要隨便和警察起衝突好哦。”
女人點了點頭,眉眼柔和下來:“當然。”
望月弦知道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和灰原哀一起走出了門。
“五年沒見啦。”
少女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聲音很輕:“不過對我來說,就像是幾秒鐘的事。沒想到誌保竟然變得這麼小了。”
“……好久不見。”
這是五年之後……第一次和她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