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弦其實也並不是很慌張。
以琴酒為代表的組織查到鬆田陣平頭上的可能性比較小,按這家夥的思維模式,大概會覺得自己要殺了那個犯人,是因為五年前她遇到過原型案件,並把那個案子和犯人順手解決,結果五年後卻有人視那為藝術模仿作案——這也有一部分她的疏忽的原因在——惹怒了她吧。
所以竹葉青在得知琴酒和犯人處於同一酒店的時候,直接要求琴酒出手,也還說得過去。
畢竟如果讓他得手,竹葉青的不爽大概會達到頂峰。事情緊急,她又隨心所欲,在清楚組織不會放棄她的前提下,暴露身份更是跟玩一樣。
沒有了熱感,望月弦現在也已經差不多習慣了,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視野更加清晰一些,同時拎起在案發現場到處跑的柯南。
“在做些什麼呢?柯南君。”
銀發少女笑著耳語道。
柯南悚然一驚,背後刷地布了一層冷汗:青葉月!
她好像注意到自己的異樣了,該死,怎麼有人走路會完全沒有聲音的?!
“啊哈哈,哈哈……”柯南眼神遊移,注意力全放在了對方身上,剛想拉出“新一哥哥”給自己找借口,又怕“新一”兩個字讓本來就不明朗的局勢更加危險起來,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先前還以為她是同等級的【莫裡亞蒂】,隻是抱著有些玩笑的心態,沒成想對方是犯罪組織成員的概率,會如此之高。
在他想出新的借口前,銀發少女輕到微不可聞的聲音,通過她的俯身靠近,清晰地傳進他的大腦中。
“不行哦,柯南君。”
柯南瞳孔微縮,下意識對上她近在咫尺的眼瞳。
那雙原本如同液體金子般璀璨的眼睛不知為何顏色淺了許多,在背光的陰影中泛著獨屬於月光的色澤,柯南在裡麵可以看到自己蒼白的臉,卻感受不到自己正在被“注視”。
空洞冷漠而毫無焦點,這雙漂亮的眼睛細看帶給人的隻有寒意。
“雖然說對他的能力很信任,但如果放任柯南查這個案子,怎麼說也有些太屑啦。”她微笑著:“你說對嗎,柯南君?”
柯南緊咬牙關,眼睛都褪了一層色,身上冷汗直流。
她這麼說,根本就是直接承認了槍擊案和她有關!
而且……她的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是試探也不是懷疑,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冷靜,工藤新一,冷靜,她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第一時間上報給組織,而且疑似和警察鬆田陣平關係很好,在不清楚鬆田陣平是不是黑衣組織臥底的前提下,她的立場也有待細究。
——況且灰原也是叛逃出來的,看灰原的表現,青葉月會不管灰原生死,直接把他的身份曝光的可能性極低。
想通這一點之後,柯南瘋狂的心跳終於平複些許,可以正常對話了,隻不過表情還是沒有調整過來,仍有些驚駭。
“……那我們回去吧,青葉姐姐,這裡、這裡有屍體誒,好可怕!”
要順著她的心意,不能惹怒她。
青葉月說出那兩句話後,他已經大概明白整個槍擊案的起因經過了,也沒有再留下的執念,同時心裡也清楚,讓警視廳暫時把這個案子當成普通案子或者說懸案結對他最為有利。
因為組織不會再注意這件事,同時證據不足,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小學生的話。
——但日後的某一天,他一定會讓這些惡人伏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
竹葉青的目光從柯南身上移開,有些無趣地扯了扯唇。
真是熱血啊。
心裡想的什麼,完全不加掩飾地表露在情緒中了。
現在這個段位的他,真的正麵遇到黑衣組織,絕對會死的吧?
當然,是沒有主角光環加持的他,與琴酒等人沒有被削的黑衣組織。
希望小偵探能給她帶來什麼趣味和驚喜吧,不然的話,就算是她這樣不太認真的黑暗生物,也會因為冷血的特性而感到不高興的哦。
手機嗡了一聲。
望月弦打開郵件,是鬆田陣平發送的,他已經結束了任務,但暫時脫不開身,隻口不提自己差點殉職的事,僅僅詢問她中午用不用做她的飯。
唔……
現在回去,就是真的找死吧。
而且她的確有事要做。
她想了想,回複道:「蘭醬說她想讓我嘗一嘗她做的料理,我今天會和蘭一起用午餐哦。另外,陣平這幾天,小心一些。」
那邊很快會意。
「我明白了。」
想到鬆田陣平越發出色的手藝,和這段時間也不能再隨便聯係的諸伏景光,望月弦簡直痛苦麵具。但為了口腹之欲讓前功儘棄的可能性增大,顯然得不償失。
這樣的話,就太虧了。
看來要聯係一下真佳了,借她名下的酒店一用。
她並不覺得這樣有多麻煩上田真佳,畢竟她為對方創造的價值不可估計。
“青葉,約你出來還遇到這樣的事,實在是很抱歉……”
能夠被貝爾摩德稱為“angel”的女孩歉意地說。
“決定了!為了安撫大家受傷的心靈,我們後天一起去三木集團舉辦的藏品展覽吧!”
鈴木園子活力滿滿地建議道:“三木集團的董事長我認識,是一個精神很好也很友善的老爺爺,也許我們還可以去摸一摸那些珍貴的藏品哦~我有好幾張邀請函,完全可以把大家都帶進去的!”
“哇!真的嗎!”
幾個小學生高興地驚歎起來。
望月弦歪了歪頭:“後天帝丹小學不是有活動麼?我看似乎是校慶什麼的。”
“咦咦咦?這樣的話,你們就不能去了耶。”鈴木圓子說道。
“青葉竟然也知道後天是帝丹小學校慶嗎?”毛利蘭有些驚訝,難不成青葉也有在帝丹上學的認識的孩子?
“之前走在路上無意間聽人說的而已。”銀發少女抿唇笑:“不小心就記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