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那絢麗的火焰。
【下次再見到這麼大的火,】她微微垂首,表情一時間讓人看不真切,隻能感到她似乎極淺地翹起了唇,【——就在裡麵湮滅吧。】
畢竟,隻有【死亡才會【新生】啊。
她閉上了眼睛。
……
「叮咚!第二幕已完成,獲得後日談【落日儘頭】,是否查看?」
剛剛脫離劇情的望月弦:“……?”
這什麼東西?
望月弦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問:“後日談?為什麼第一幕沒有?”
係統乖乖回答道:“第一幕沒有涉及到羈絆,而且第二幕緊緊承接著第一幕你的死亡展開,本身就已經是後日談了。”
“這麼說的話,第二幕會有後日談,是因為第三幕和第二幕無法銜接?或者……”
羈絆。
望月弦微愣:“……是阿陣。”
話說出口,她又怔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地自語:“……是過劇情的後遺症吧。脫口而出阿陣……要是讓琴酒聽到可就麻煩了。”
不過沒關係,琴酒一點都不可愛,她絕對不會把琴酒和阿陣弄混的。
確信.jpg
不過既然有後日談,那不看白不看,就算和她預想的不同,也可能會有關於第三幕的線索。
事實上已經完全可以去過第三幕的望月弦:畢竟誰都不會嫌線索多的:)
「後日談【落日儘頭】載入中……」
「載入成功」
……
竹葉青被帶到了一個特殊房間內。
幾個全副武裝的技術人員警惕地檢查她的身上有沒有什麼自爆裝置。
黑發女孩無所謂地微笑道:“阿陣死了我就會爆炸?騙你們的。”
“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學會這種高級技能呀。”
她不高興地拖長了聲音:“……本來想用這個騙一騙阿陣的,然後說一句‘你被騙啦’,……”
女孩斂起了笑容,麵無表情的麵容甚至稱得上是死寂。
“我喂過他我的血。”
【自願的】。
曾經接受過竹葉青大量血液的實驗體,無一例外都死了。
【被迫的】。
她的聲音輕得仿佛隨時都會隨風散去,又帶著格外虛無縹緲的冷意。
“你們,舍得殺死他嗎?”
豎瞳底部是金色的餘燼。
她沒有在這次選擇死亡。
所以阿陣,也不可以死掉哦。
……
不見天日的地牢曾經是竹葉青最熟悉的地方。
黑發女孩雙手雙腳都被鐐銬緊鎖,行動時帶起並不清脆的響聲。她一步一步往下走去,直到踩在新鮮的血泊之中。
被汙濁的銀白發絲死寂地黏連在地麵上。
她輕聲說道:“抱歉啦,阿陣。”
——我不會再記得你了。
【“心會記得”】
——心不會記得。
……
黑澤陣夢見自己有一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小月亮。
小月亮沒出現之前,他既厭惡白晝,又排斥黑夜。
太陽太灼熱了,對他太不友好。他本能地不喜歡這麼明亮的太陽,他天生不是應該在白晝裡生存的生物。
黑夜太孤寂了,他一人獨行,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直到他發現了他的月亮。
他的月亮不會太過刺眼,是夜空的主人,和他一樣屬於黑夜,瑩瑩潤潤的,很漂亮。
然後……落日了。
逢魔時刻的日光像是血一樣。
他的月亮,回到冰冷的天上去了。
……
黑澤陣從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中醒來。
他聽到有人說:“從今往後,你的代號就是琴酒。”
像是刻在反應係統中的忠誠讓他垂首應是。
琴酒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他順利地離開訓練基地,完美地完成任務,通過考核、獲得代號,拎上一個叫伏特加的跟班做司機,長期駐守東京,成為黑衣組織的Topkiller。
但他總是會在看到包裝漂亮的糖果時,無意識地晃一下神。
再然後,那種感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
「後日談【落日儘頭】已結束」
「回到天上的月亮,無法挽回的遺忘」
「【第三幕】載入中……」
「載入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