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琴酒視線掃過眼前的幾個臥底,嗤笑一聲,卻是拉過了一旁的旋轉座椅,示意竹葉青坐下,不要和那群人同流合汙,自己則站在了她的身後。
“……?”
無論是前臥底還是現臥底都驚呆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琴酒。
畢竟琴酒可是出了名的痛恨臥底,組織在他心裡的地位至高無上,手上不知染過多少人的鮮血,屬於典型的暴戾冷酷的殺手,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能心甘情願地跟在要覆滅組織的人身後,甚至給她遞椅子的人。
這太離譜了。
離大譜。
甚至連赤井秀一都忍不住看向竹葉青——他和琴酒交手多年,自認為對琴酒非常了解,他此時甚至忍不住懷疑,是竹葉青被感情蒙蔽了雙眼,被琴酒給欺騙了。
他之前認為竹葉青並不在乎琴酒,甚至討厭他,直到截殺琴酒的時候才發現,他分明是動了竹葉青的逆鱗。
……不,果然還是邏輯完全不通。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黑發少女偏了偏頭,輕快地說道:“大家為什麼要露出這副表情呢?給各位介紹一下,琴酒,可是在隻有十幾歲的時候,就宣誓效忠於我了哦。”
“才不是黑衣組織呢,”她豎起一根手指,強調,“阿陣本來就是我的人,是組織洗腦他從我身邊帶走的,他的主人隻有我——”
琴酒:“……”
他垂眸看著她的發頂:“主人?”
黑發少女理直氣壯:“難道不是嗎?”
——你敢反駁我就完蛋了!
琴酒:“……嗯,主人。”
銀發殺手被某個嬌氣鬼反複磋磨之後,心態越發平穩,甚至還能冷靜地思考起,“主人”的稱呼在另一種情況下的適用性。
雖然還沒有把小月亮真正撈在懷裡,不過組織還沒有覆滅,再等等也不是不行。既然已經確定了關係,他向來很有耐心。
呆滯的在場其他人:“…………”
同樣呆滯的老人:“………”
果然!!琴酒早有叛變的苗頭,他們這一個大廳的人,恐怕就是在聚眾商量怎麼扳倒組織的!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他悄無聲息地後撤,卻發現後麵的窗戶被“啪”得關上了。
他猛地回頭,才發現那窗戶被刷了一層漆的連接處,是可以進行遠程控製的。
一道帶著似有似無笑意的聲音悠悠響起。
“我在你徘徊在附近的時候就看到你了……怎麼,這麼急著走嗎?不下來喝杯茶?”
朗姆——也就是偽裝過的老人,瞳孔一縮。
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避開了所有的監控——
“忘記告訴你,那幾個監控是放在那裡玩的。”清晰的腳步聲出現在樓梯上,正在不緊不慢地朝著他的方向靠近:“畢竟……我自己,就是一個絕不可能被避開的監控啊。”
黑發少女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預警,危險、快逃。
可是他的大腦卻發不出任何指令,意識逐漸模糊,少女的話語如同巫師的呢喃賭咒,活物一般往他的腦海裡鑽,控製著他的神經與思維。
……他來這裡,是來乾什麼的來著?
替組織打探竹葉青的情況,查出臥底……不,不是這個。
對了,他想起來了。
竹葉青……邀請他來品茶……?
他聽到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微微笑彎了腰,指節抿在眼睛下方,愉悅得如同看到了馬戲團的小醜在現場表演滑稽戲。
“魚太好釣,會讓人沒有半點成就感的啊。”
她微笑著,意味不明地說道。
“不過……嘛,朗姆的話,應該知道不少事情的吧?雖然你把情報都穿在了身上,但還是進行一下必要的審問流程比較好哦。”
她微微彎腰,隔著紗布和他四目相對,唇邊笑意緩緩加深。
“放心,不會痛的……隻要你是個誠實的優秀大人哦。”
於是,大廳裡的眾人就見到琴酒把人直接從二樓扔了下來,而竹葉青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從旋轉樓梯上走下,微笑道:“大家一起來聽聽看吧?”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
竹葉青有bug級彆的催眠手段,幾乎能達到言出必從的程度,她的話語便是最強大的武器,用來催眠套話簡直是無往不利。
如果她真的是敵人,那臥底完全沒有隱藏身份的可能。
當然,這也代表著,在黑暗世界裡向來臭名昭著的審訊手段,她都不需要使用。她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她想要知道的東西就會爭著搶著她的身邊送。
可是,當竹葉青偏偏就想使用一些比較常規的手段呢?
就比如現在……
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想要朗姆免受皮肉之苦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