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課題:實驗體身體內部結構是否異常,和正常人類是否相似」
「實驗次數:347」
……
「實驗日誌103:切除臟器並接回」
「實驗日誌116:臟器功能與常人有異」
……
「實驗日誌209:已接回,可以愈合,實驗體有強大自愈能力」
「實驗日誌211:實驗體身體狀態直線下滑,自愈能力無法影響體質」
……
「實驗日誌612:實驗體易感冒、發燒,可以身患部分人類疾病」
「實驗日誌823:實驗體對所有破壞性病毒懷有強烈排斥,病毒無法對實驗體造成影響。原因:未知」
「實驗日誌103:實驗體感到疼痛」
「實驗日誌115:實驗體感到疼痛」
「實驗日誌114:洗腦準備」
……
金發青年一張張翻看著這些實驗報告,感覺自己的血液冰涼。
“……zero,你看這個。”
幼馴染乾澀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他看到對方手裡拿著“實驗體零號飼養報告”。
上麵的記載很詳細,小到“實驗體零號”喝了什麼樣的營養液,做出了什麼表情說了什麼話,大到她多久洗一次腦,身體的生長情況。
“實驗體零號”,是三四歲大的時候被組織捕捉回實驗室的。
她原本很自由。
當地的本土村民把她當做蛇神轉生,給她供奉,而她生而聰慧,知道那是給自己的,也知道回報村民,會為他們摘一些野果,趕一些小魚。
安室透的視線落在最後一行記錄的,有一天實驗結束後,實驗體零號和飼養員的對話。
她說: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她問:為什麼這麼對我?
飼養員說道:組織給了你生命,你屬於組織,就算是死,你也是組織的資產。
實驗體零號露出一個笑。
她說:你說得不對。
她說:我知道這是一個遊戲,就像白大褂姐姐在我身上打針時告訴我的一樣。她告訴我,這裡隻是一個遊戲。
飼養員說道:是的,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等著遊戲結束吧。
“原來……這麼早就開始了麼……?”
諸伏景光臉色青白,深吸了口氣,掩去眸中的怒火,卻有些無法控製眼前的眩暈感。
一個一個字,血淋淋的實驗,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一個小女孩遭遇這些……
已經沉默很久的耳麥中傳來赤井秀一的聲音:“她後來選擇將痛苦寫為遊戲,可能就是這個時候埋下的引子。”
所以她對自己的洗腦才會那麼順利,那麼深信不疑。
“所以……竹葉青呢?”
安室透少見地沒有針對赤井秀一,他合上書,眼眸暗沉:“竹葉青,又在哪裡?”
……
隨著一聲細微的利器入肉的聲響,黑發少女施施然從陰影中走出,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衣領上濺到的鮮血,將手杖在掌心轉了個圈。
熱感世界中,一切無所遁形。
而高級觀察足以彌補熱感所有的不足。
她偏了偏頭,甚至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繼續往深處走去。
“I''veseentheworld…”
和肅殺外表完全不符的乾淨空靈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回蕩,明明該是悲傷柔軟的調子,從她口中吐出,卻顯得無比違和。
“Doall,hadmyow…”
手.槍翻轉,血花在暗處埋伏的殺手頭上炸開,而黑發少女用手杖輕輕支撐地麵,踮起腳尖璿身,墨綠色的係帶隨著動作揚起。
“Diamonds,brilliant,andBei-Airnow…”
手杖敲響地麵,應和著節奏。
她不像是來殺人,倒像是來赴宴。
漆黑的安全室裡,渾身死氣的老者透過監控死死盯著她,仿佛想要將她扒骨抽筋。
近了……
隻需要再近一點,那些武器就能——
獵物踏入了禁區中。
數不清的新型槍.支突然從牆壁裡側翻出,集火唯一的移動生命,將原本昏暗的室內映出刺眼的亮光。
不可能會有人在這樣的集火中活下來。
許久之後,煙塵散去。
毫發無損的少女笑吟吟地站在房間中央,她甚至連衣服都如同嶄新的一般。
“Thewayyou''dpywithmelikeachild…”
她重新輕聲哼唱,抬頭注視著監控攝像頭,唇邊勾出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