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侯爺,沒想到這麼巧遇見你,”李茵茵說完,又看向顧朝朝,“喲,表姐也在呀。”
顧朝朝假笑。
跑得氣喘籲籲的頭花都快亂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湊巧,那眼底對她的警惕都快溢出來了吧。李茵茵就像每一個戀愛腦中毒的女人一樣,哪怕自己男人醜成尖嘴綠臉的河童,也時刻警惕旁人會來搶。
比如此刻,明明沈留生得極為普通,跟男主沈暮深比起來不知要差了幾萬個永昌侯,李茵茵卻愣是將他當做世間少有的珍寶,一聽說她和沈留在一處,便想也不想地衝過來阻攔了。
顧朝朝才懶得陪他們演‘全世界我隻對你有占有欲’的戲碼,見他們開始互送秋波之後,果斷轉身離開:“我去看侯爺。”
說完走了幾步,意識到什麼不對後停下腳步,一回頭果然看到紅音還站在原地,她揚了揚眉提醒:“紅音。”
紅音猛地回神,趕緊跟了過來。
“發什麼呆呢?”她探究地問。
紅音不好意思地笑笑:“奴婢一時間走神了。”
見她不願意多說,顧朝朝也沒有理會,進入中藥味和老人味混合的寢房後,便叫來伺候的家仆將永昌侯的被褥換了。
她按照慣例在永昌侯房中待了半個時辰,才起身往外走去。
天色已經黑了,不知何時又下起了小雨,偌大的侯府靜悄悄的,隻剩下淅瀝的小雨聲。
因為雨勢不大,顧朝朝便沒有撐傘,帶著紅音不緊不慢地往回走,快走到住處時,突然聽到假山後有丫鬟嘀嘀咕咕——
“二少爺怎麼又起高熱了,他房中小廝究竟是怎麼照顧的。”
“肯定是不儘心唄。”
一聽到她們聊的是沈暮深,顧朝朝頓時放慢了腳步,旁邊的紅音隻當她是累了,垂著眼眸跟在她身後,看起來對沈暮深的事並不感興趣。
丫鬟們還在閒聊:“那世子爺回來了,是不是要教訓那不儘心的小廝了?”
“世子爺?他巴不得二少爺消失才好,怎可能去教訓小廝,方才小廝將二少爺起高熱的事同他說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他說不必管,病死算了。”
“放肆!”紅音突然訓斥,假山後的丫鬟和顧朝朝同時嚇了一跳,丫鬟們趕緊出來,看到來人是誰後趕緊跪下。
紅音蹙眉道:“你們是活膩了嗎?連主子都敢編排?”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紅音卻不留情:“去柴房麵壁三日,不準吃喝!”
“是、是是……”丫鬟們趕緊跑了。
紅音冷哼一聲,一抬頭便對上了顧朝朝的視線,她愣了一下,趕緊解釋:“夫人見諒,奴婢就是一時情急……”
“我知道的,”顧朝朝收起眼底的若有所思,寬和地打斷她,“咱們主仆在府中地位尷尬,萬一叫人看到我們在此,若是不嗬斥她們,倒顯得是我這個做主子的不是了。”
紅音慌忙笑笑:“對,就是這個理兒。”
顧朝朝滿腦子都是沈暮深又病重的消息,一時也不想琢磨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同她一起回到院子後就借口累了,徑直進了寢房。
一關上門,她就開始焦慮地踱步。
沈暮深怎麼病了?
沈暮深怎麼又病了?
不管是原文中,還是她上一次穿越,他都隻病了一個晚上,為什麼這次卻反複起熱?是她又不小心做了什麼,然後改變劇情了嗎?他不會像沈留說的一樣,真就病死了吧?
顧朝朝越想越緊張,幾次都忍不住出去看他,可沒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不行,現在過去,那她這兩天的戲就白演了,萬一他沒丫鬟們說的那麼嚴重,她豈不是又把兩人陷入更艱難的境地……可要是不過去,男主死了怎麼辦?
糾結半天之後,她決定折中一下,於是吹了燈到床上躺下,假裝已經睡去。
就這樣直愣愣地熬到子時,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她才披一件暗色的外衣,鬼鬼祟祟地往外跑。
小雨還在下,到處都濕漉漉的,她怕裙子沾了泥點子被紅音看出破綻,便始終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走,用了比往日多一倍的時間才到沈暮深院子。
擅離職守的小廝早就去睡了,偌大的院子空空蕩蕩,顧朝朝小心謹慎地走到沈暮深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房門頓時發出一聲輕響。
她的心迅速提了起來,緊張半天後沒聽到屋裡有動靜,鬆一口氣的同時更緊張了——
沈暮深睡眠淺,這都沒有醒,看來病得是真嚴重吧。
顧朝朝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閃身進門,重新關好房門後才往裡走,不多會兒便看到了沉睡的沈暮深。
中的男主大多都是模樣俊俏,沈暮深也不例外,即便如今還沒有權臣的氣勢,但周身氣度已經非同尋常,即便睡在陋室之中,也給人一種矜貴的感覺,遠山一樣的眉眼和清俊的輪廓,叫人看一眼就很難忘記,而藏在單薄衣衫下的身材,更是溝壑分明充滿爆發力。
……不能再想了,顧朝朝強行克製,吐槽一句李茵茵品味真的很差,有這樣的極品在,竟然還滿心隻想嫁給沈留,便悄悄湊得更近。
她屏住呼吸,謹慎地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不燙?
顧朝朝愣了一下,還沒等收回手,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攥住,下一秒直接被甩在了床上。
她叫人送來的被褥又厚又軟,但架不住她猛地一摔,後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落在床上,還是被撞出了一點疼痛。
她蹙著眉頭輕哼一聲,下一秒一抬頭,就對上了沈暮深清冷的眼眸。
顧朝朝:“……”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