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糾結時,三皇子突然進宮,拿來了沈留並非永昌侯親生的證據,皇帝頓時不再猶豫,直接下旨將沈留貶為庶民,世子的封號也在三皇子的建議下,落在了沈暮深頭上。
一個時辰內皇宮傳出兩道聖旨,是絕無僅有的稀罕事,一時間京中議論紛紛,沈留和李茵茵雖然已經清醒,卻也無力再改變現狀,隻能麵如枯槁地接受現實。
京城中熱鬨非凡,而侯府一隅的小院中,顧朝朝任憑外麵風風雨雨,她隻管專心應付身上越來越盛的邪火。
沈暮深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侯府燈火通明,每個人都行色匆匆,預示著府中不同尋常的氣氛。
還未等他進門,門房便跑了過來:“二少爺……不是,世子爺,侯爺似乎要醒了!”
沈暮深一頓:“怎麼回事?”
“今早阿貴瞧著侯爺手指動了,原來並非是錯覺,而是真的。”門房一臉激動。
沈暮深眸色沉沉,抬腳朝主院走去。
主院中,寢房房門大開,小廝們端著水盆進進出出,時不時就有大夫出門透氣,不等歇過來便又折了回去。
沈暮深如今是世子爺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侯府,往日欺負過他的家仆瑟瑟發抖,不敢到他麵前礙眼,尤其是阿貴,看到他恨不得躲著走,倒是府中大夫與他沒什麼交集,看到他來了趕緊上前:“世子爺。”
“侯爺要醒了?”對於這個三個月前才認他的父親,沈暮深半點感情都沒有。
大夫微微搖頭:“還不確定,若是今晚能挺過子時,應該是能醒的,若是不能……”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
沈暮深對永昌侯醒不醒的事並不關心,明了情況後四下看了一圈,卻沒有看到顧朝朝的身影。
永昌侯要醒了這樣的大事,她怎麼會不來湊熱鬨。沈暮深唇角浮起一點弧度,直接問眼前人:“夫人呢?”
大夫愣了一下:“夫人……小的也不知道。”
沈暮深蹙了蹙眉,正要再問,一旁經過的阿貴鼓起勇氣開口:“回世子爺的話,夫人身子不適,從李府回來便歇下了。”
沈暮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身就往外走去。
“世子爺?”
阿貴還想再叫他,可看著他氣勢洶洶的背影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非但不敢叫了,心裡還默默祈禱,這位剛得了世子之位的少爺,能看在自己仔細照顧侯爺的份上,將來彆找自己麻煩。
偏院寢房中,顧朝朝又一次從浴桶中爬出來,手腳無力地順著桶邊滑坐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等待恢複體力。
她不是傻子,知道一直泡冷水會生病,所以每泡一會兒,就會出來休息片刻。不知不覺中,這已經是她第十次休息了,浴桶裡的水撒了一大半,地上到處都是積水,她隻穿裡衣坐在積水裡,衣裳輕薄濕透,緊緊貼在身上,透出裡麵小衣上的花紋,也透出了她的肌膚。
已經一下午了,她非但沒有好一些,反而隨著時間的增長越來越難受,顧朝朝頭腦昏昏,頗為狼狽地倚著浴桶休息,好半天都似夢似醒,分不清今夕何夕。
許久,身體又開始不對勁了,她歎了聲氣,正要撐著地麵往桶裡爬,房門突然被推了推,顧朝朝一個激靈,頓時屏住呼吸不敢動了。
門外的人確定門鎖著後沉聲開口:“開門。”
聽到沈暮深的聲音,顧朝朝咽了下口水。
“朝朝,開門。”沈暮深儘可能耐心。
顧朝朝覺得自己真的藥性上頭了,否則怎麼會覺得他連無奈都這麼繾綣。
“再不開門,我就破門了。”他突然威脅。
顧朝朝:“……”剛才都是錯覺。
為防止他真的破門,她隻能忍著不適開口:“我睡覺呢,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門外的人沉默一瞬:“下人說你身子不適,可是真的?”
“……回來的時候吹了點風,有些頭疼,吃過藥已經見好了。”顧朝朝忍得額頭冒汗,才沒在說話的空檔哼唧。
“當真好了?”他問。
顧朝朝堅定回答:“好了,你回去吧。”
話音一落,門外便安靜了。
顧朝朝屏住氣息聽了片刻,確定他人走了之後鬆一口氣,手腳並用地往桶裡爬,然而還沒等翻進桶裡,就直接被抱了起來。
當雙腳倏然離地,她直接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不要命了?”沈暮深看著狼藉的現場,聲音染上一層薄怒。
顧朝朝眼角泛紅,被他凶了之後哽咽一聲。
沈暮深頓時什麼氣都沒了,緩了緩神後才開口:“還能忍嗎?”
“……能。”顧朝朝嘴上答應著,小手卻默默揪住了他的衣領,還自以為很隱蔽地用臉蹭了蹭,滿腦子隻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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