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前拿到的,他已經擁有五盒沒開封的顏料了,兩隻手需要兜在身前才能拿下,看起來簡直像大豐收。
顧朝朝看著可樂,沒忍住又揉了他一把,這才拉著他去了新的房間。
“躺下,睡覺,睡醒了就讓你畫畫。”她把人按到床上,然後去拿他懷裡的顏料,結果摳了兩下沒摳出來,隻好任由他抱著。
沈暮深靜靜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顧朝朝直接上手捂住他的眼睛:“乖,睡吧,睡醒了就讓你回之前的房間,你的作品還沒完成不是嗎?”
說完,她便感覺到他的睫毛在掌心輕輕刷過,癢癢的,有種說不出的軟乎感。顧朝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等他的呼吸徹底均勻後才鬆開手。
沈暮深已經睡熟,安靜的樣子越看越乖,看得顧朝朝心裡都跟著軟了起來,第一次產生了無痛當媽的愉悅感。
她盯著沈暮深看了片刻,再看他懷裡還抱著的顏料,當即屏住呼吸去拿,結果手剛碰到,他就皺起了眉頭要醒,顧朝朝趕緊收手。
“至於麼。”顧朝朝輕笑一聲,繼續在旁邊陪著。
太陽越升越高,顧朝朝坐在床邊,漸漸也困了起來,於是直接在旁邊的沙發上躺下,閉上眼睛睡遲來的回籠覺。
她這一覺睡得又香又沉,連個夢都沒有做,從入睡到迷迷糊糊恢複意識,都處在一種非常鬆弛的狀態裡。
就在她處在半醒不醒之間時,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她睫毛顫了顫,許久緩緩睜開眼睛,然後臉色一變:“啊!”
她蹭地一下坐起來,對上沈暮深的視線後才猛地鬆一口氣,有些頭疼地問他:“站在這裡乾嘛?”
沈暮深安靜地看著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手裡還抱著那五盒顏料。
顧朝朝歎了聲氣,略微冷靜後起身:“要畫畫是吧,跟我來。”
沈暮深立刻跟了過去。
雖然早上的時候已經看過被禍害的房間了,但顧朝朝進屋的瞬間,還是被衝擊了一下。她無言地停在原地,而沈暮深則難得不像蝸牛一樣緩慢,直接越過她進入房間,拿起了他放在茶幾上的畫筆。
顧朝朝看著他又開始四處亂畫,沉默許久後捏了捏鼻梁,叮囑管家這間房以後就留給他做畫室。
“顧總,您的意思是……沈少爺以後要長住家裡了?”管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顧朝朝微微頷首,看了一眼又一次臟兮兮的沈暮深,回頭繼續道:“給他多準備點衣服。”
“顧總,錢家還在找他,我們把他留下,是不是不太好?”管家頓時為難,“他如果是個健全的人,現在已經成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可現在的他跟未成年沒什麼區彆,我們要留他住下,是需要經過他監護人同意的。”
“彆讓他監護人知道不就好了。”顧朝朝直接道。
管家愣了愣:“您的意思是……”
“暫時保密吧,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很糟糕,需要靜養,我不能讓他回去。”顧朝朝已經做了決定。
管家皺眉:“這樣並非長久之計。”
“所以才讓你儘快搜集錢家虐待暮深的證據。”顧朝朝態度堅定。
管家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後趕緊離開了
顧朝朝打發走管家,繼續站在門口看他畫畫,當看到他往一個玉製花瓶上塗抹時,不由得笑了一聲——
幸好她這輩子足夠有錢,否則還真供養不起他。
顧朝朝伸了個懶腰,心情愉快地走到他麵前:“你在畫什麼?”
沈暮深垂著眼眸專注畫畫,聞言頭都沒抬一下。
顧朝朝坐在旁邊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他在畫什麼玩意,於是隨意找個沒被顏料汙染過的地方坐下,靜靜看他畫畫。
吃飽睡醒的少年精力旺盛到可怕的地步,顧朝朝光是看著他折騰都覺得累了,他偏偏毫無知覺,不斷為這個已經狼藉一片的屋子增添色彩。
“可憐的崽,很久沒有這麼愉快了吧?”顧朝朝憐愛地看著他。
原文裡,他在進入錢家之後也這麼乾過,但第一次時錢家人忍了,到第二次就直接沒收了他的畫具,還把他房間裡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徹底失去了作畫的自由,還是後來偷偷撿了表弟不要的舊畫筆,和一個破板子,才能繼續畫畫。
可惜畫是能畫,卻沒有專門提供給他的顏料,他隻有在錢家人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拿到一點表弟用剩的顏料塗塗抹抹。雖然後來還是會像最初一樣到處亂畫,可顏料有限,更多時候他都隻是拿著一支畫不出任何東西的畫筆,在牆上描繪看不見的線條。
顧朝朝看著眼前柔軟的少年,一想到他拿著一支破筆畫空氣,心裡就很不是滋味,於是抬手捏了捏他的後頸:“以後就跟著姐姐,想怎麼畫就怎麼畫,想畫哪裡就畫哪裡,絕對不會再有人敢欺負暮深。”
沈暮深手中的筆一停,許久突然遲緩地看向她。
顧朝朝愣了愣,心跳瞬間快了起來:“暮、暮深,你現在是在主動回應我的話嗎?”
沈暮深安靜地看著她,許久,手上的筆突然在她的家居服上畫了兩道。
顧朝朝:“……”她那純真絲的家居服啊,她那大五位數的純真絲家居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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