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塊暖玉製成的床上, 哪怕是到了寒冬, 也不會感到一絲涼意。
薑沅感到此時被一種灼熱的視線掃過,肌膚都跟著變得微燙了起來。
他迅速的裹緊了被子,認真嚴肅的罵道, “過敏了紅著好, 這樣明天才會有賭運,彆妨礙我贏錢!”
季深看著眼前的被團,無可奈何的忍耐過今晚,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剛睜開眼, 就看見沈天澤穿好了衣服, 拿著三塊小木牌, 大搖大擺的下山去了。
路上, 一名白胡子老人在彎腰掃地。
薑沅本著雞嫌狗厭的原則,故意唱著小曲走過。
白胡子老人抬起頭來, 笑眯眯的打招呼,“這不是沈師弟,怎麼今天這樣早。”
薑沅打了個嗬欠,“劉師兄又在用掃地來磨練道心了, 我先下山去,正所謂早起的賭鬼有錢賺, 晚了可不行。”
劉師兄摸了摸胡子, “還是吉祥賭場?”
薑沅點點頭, 眼帶瘋狂, “今日也要不贏不歸,賭贏為止!”
劉師兄歎了口氣,“季深剛出關,怎麼不多在床上膩歪一會,賭場遲些去也沒什麼。”
薑沅:“……”
劉師兄剛要再勸勸,卻見到沈天澤徑直邁步走了,似乎麵色有些微紅。
……這是害羞了?
他暗暗感慨,季師弟這修煉狂魔,定是昨晚沒有搭理沈師弟,弄得人心情不悅了,才會早早下山找樂子消遣!
當季深踏劍飛過時,便看見下邊掃著地的劉師兄,投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季深:“……”
此時,天池鎮的吉祥賭場內。
這裡賭客雲集,熱鬨非凡,那名中年漢子依舊是賭大小的莊家。
薑沅一如既往的讓人準備了雅座,泡上香茶,端來靈果,翹著腿靠在軟塌上,施施然的買了個“大”。
幾場下來,他將身上的錢財都輸光了,便理所當然的開始抵押物品。
譬如,法寶,且都來自於季深的私庫。
一個刻著“彩雲釵”三個字的小木牌,被丟到了桌麵上。
薑沅如同輸紅了眼睛的狂徒一般,特製的小木牌也不隻是亮出來給人看看就算,他此時恨不得整個人都趴上去似的,死死的盯著那幾個骰子,目光灼灼。
不愧是一名爛賭之徒!
名聲傳開後,等到了季深的耳裡,應能增加不少惡感值。
中年漢子定眼一看,彩雲釵?
彆看名字普通,這可是弄夠呼雲喚雨的上等法寶,更何況這枚小木牌,此時近在眼前。
中年漢子不禁心跳加快,他一挽衣袖,肌肉繃起,搖動骰盅,氣勢如虹,最後一個大力拍在了桌麵上,震得些許塵埃飛起。
薑沅雙眸微眯,一眼不眨的看著那蓋著的骰盅,仿佛在看今後的命運一般。
中年漢子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及其小心的將骰盅揭開。
幾秒的寂靜之後,周遭一片嘩然。
“小,是小!”
“連著這麼多把小,莊家是不是出千了?”
“噓,你小點聲,不要命了,敢質疑吉祥賭場的信譽?!”
“但是……”
“閉嘴吧,你看看人家大戶都沒開口。”
那名憤憤不平的修士轉念一想,是啊,輸了法寶的人都沒開口,他著急什麼,隨即便不由自主的看向薑沅的方向。
靈峰宗的沈長老,那可是一等一的賭場大戶!
緊接著,他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總感覺是看錯眼了,為何沈天澤此時唇角帶笑,一副愉悅的模樣?
薑沅無意中高興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連忙收斂了表情,捶胸頓足的嚎叫了幾聲。
那名修士見狀,心想果然還是太過悲傷,才導致笑了出來罷。
他便也不再鬨了,雖然輸得心疼,卻也不是傾家蕩產,再說輸掉的錢也不算是打水漂了。
吉祥賭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個人可以押上的賭資,不能超過一定的限額。
輸多了,就會被趕出去,不得再來。
而每個人的限額有所不同,這點還要根據身份資產來計算,可少不可多,這點奇怪的規矩遠近聞名,倒是吸引了不少看熱鬨的過來參與玩玩。
中年漢子不慌不忙的將小木牌收入懷中,收到一半的時候,還忍不住拿出來看了看,確定真的是“彩雲釵”,他笑著同薑沅道,“沈道友,還要繼續嗎?”
薑沅冷哼一聲,毫不可惜的拿出小木牌繼續。
等輸光了三個木牌上所刻下的法寶後,他才翩然離去,並表示明日還會再來,到時不輸四個,決不罷休。
中年漢子連忙叫住了他,“沈道友,明日是年底最後一天,賭場有停業年結的習慣,暫不開張,還請後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