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船在三日後,抵達了三大宗門之一, 天宮所在白霄山。
一眼望去, 瓊樓玉宇, 仙境飄渺。
季深被叫下船的時候, 麵如寒冰,冷氣四溢,心裡帶著極度的惋惜。
就差那麼一點點, 他都把人逼到了床腳, 衣服也費儘心思脫了下來,光是看自家道侶那凝眉拒絕的模樣,都要讓人按耐不住,差點就直接衝上了雲霄……
這種時候竟是要下船了?!
季深悄悄觀察站在身旁,神色不變的道侶,心想莫非是喜歡看見自己隱忍難耐的神情……或許剛才就應該小聲哀求, 哭著求饒, 好讓道侶結束這磨人的小遊戲。
天宮派人接待來自其他宗門的代表團與獲得參與資格的散修,靈峰宗的地位不高不低, 所以被分配到的住所不算頂尖風景絕美,但也足夠舒適和寬敞。
薑沅被單獨分了一個房間。
季深冷冷的看著過來幫忙安排房間的容思, 他道, “真是勞煩百符仙君,竟是特意前來做這等小事。”
容思溫和笑道, “哪裡的話, 我既然與沈道友是故人, 多多照應也是應該的。”
季深掃了眼他那一間,被安排得距離薑沅十萬八千裡遠的住所,冷笑道,“我與天澤是道侶,自然應當住在一起才是。”
容思擺了擺手,“季道友此言不妥,過來參與年度盛典的修士們數不勝數,來自各個門派,修行不同道法,此時正是與同輩互相交流的大好時機,如何能兩人住一屋呢,那樣有人來訪,未免太過不便。”
季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共同探討,有何不便,莫非容道友想借此機會,做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季道友這樣想,是否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風了!”容思麵容一肅,正色道,“若是懷疑,便讓我進去,同沈道友仔細說個明白。”
季深抱著胳膊靠在薑沅的房間門口,沒有挪動步伐的意思,“不過是問問罷了,容道友反應如此激烈,真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
容思神情一滯,他咬了咬牙,靠近季深,低聲道,“你以為站在這裡,就能守得住他?”
季深冷冷回複,“總比某些人看得見吃不到要好。”
“看來季道友真是個守財奴。”容思在“奴”字上加重音調,似乎是在諷刺。
季深笑道,“那也得有寶物可守才行,彆連奴都當不了。”
“你!”
“如何?”
容思捏著符籙在手,“可敢單挑!”
季深微微揚眉,“隨時奉陪。”
薑沅在房間裡邊轉了一圈出來,便發現季深和容思不在門前了,他邁開步子打算出去看看,才走到門框處,卻見到有一人來到門前,正往裡邊張望。
“這位道友……”薑沅剛出聲詢問,便被一雙丹鳳眼迅速鎖定。
隨即,那紅潤的薄唇稍稍勾起,一雙蒼白細膩的手拉住了他的袖袍。
“可算是抓到你了。”對方輕聲說道。
薑沅有些疑惑,這也是故人?
他略帶歉意,“恕我失禮,請問道友的名諱是?”
來人訝異看著他,精致的五官帶著幾分妖媚,“你不記得我了!”
薑沅輕輕搖了搖頭,“實在抱歉。”
來人安靜了片刻,突然笑出聲來,不記得了麼……那真是再好不過。
他緩緩開口道,“我是你的故友,以前關係十分要好。”
薑沅依舊沒有半分印象。
對方麵含春色,盈盈笑道,“我是地門的雲青蕭,主修陣法,已經忘記了嗎,以前還總叫我蕭蕭呢……”
他以前喜歡這樣叫人麼,薑沅百思不得其解,他問道,“不知雲道友前來此處,所為何事?”
雲青蕭看著他,往前走近了幾步,吐氣如蘭,媚眼如絲,“往日交談甚歡,卻久不得見,實在是過於思念沈道友,今日既然有緣在天宮相聚,便特意前來拜訪。”
薑沅還未開口,便被人順著袖袍挽住了胳膊。
“沈道友,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薑沅不知道修行之人的朋友見麵,應該是如何的場景,隻是能多通過交談,來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動態,對任務也極有幫助。
他點了點頭,禮貌伸手道,“雲道友請。”
雲青蕭進了屋子後,歎了聲好熱,便將外袍除去。
他裡邊隻穿著一層不透明的薄紗,勾勒出了美好的身姿。
薑沅感受著涼颼颼的穿堂風,心想修士體格雖好,但是天宮所在的白霄山地勢較高,卷著靈氣的寒風刺骨,即便是擅長火術之人,也需略微抵擋一下。
他好心道,“坐久易凍,雲道友還是穿衣禦寒為好。”
雲青蕭抿唇一笑,“沈道友還是那樣溫柔體貼,這樣一說,我真有些冷了,手腳冰涼,不信你看……”
說完後,他便將手搭在了薑沅的手背上,指腹悄悄摩擦了幾下。
感受到這人溫熱細膩的肌膚,雲青蕭忍不住心跳加速了幾分。
突然,一道劍氣朝他飛來。
雲青蕭瞬間離開座位,避開後發現被擊中的椅背立即凍結成冰。
隨即一道帶火的符籙緊隨其後,朝他-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