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最終以暫時專注於醫修的正當理由, 拒絕了道侶的輔助練習。
次日清晨,天驕之戰落下了帷幕,薑沅沒有繼續出手, 而是將上場的機會讓給了季深。
可惜來自天宮的首席長老方司, 以一招險勝冰靈劍, 奪得了第一。
方長老是成名已久的修行前輩, 一手元素操縱出神入化, 年紀和資曆都太輕了的季深,在對戰經驗上吃了些虧, 倒也甘拜下風。
靈峰宗占據了第二的寶座,第三則落入地門的手中。
隨著比賽結束,年度盛會進入了氣氛緩和的階段。
道袍風采走秀, 和法寶外觀選美等活動,開始大放異彩, 吸引了眾多修士的注意力。
季深邊看走秀,邊選購了幾件有點意思的衣服,這在晚上可以穿給道侶看……可惜那人不在身邊,說是今天去找法宗的人,有事商量。
薑沅在天宮臨時提供的監牢裡,看見了被捆綁得嚴嚴實實, 動彈不得的趙書岩。
發現他來了, 趙書岩開始破口大罵, 言辭激烈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堵住他的那張嘴巴。
法宗的李長老站在一旁, 低聲羞愧道, “讓沈道友失望了,我們用儘法子,都不能讓他改口,甚至反駁我們都被洗腦,這天下注定大亂。”
被揍了一頓,修為也沒了,竟是還能如此堅韌不拔,薑沅都忍不住要佩服一下這人。
隻是在聽說對方真的對同門師兄下了毒手,害得那名子弟同樣修為儘毀後,他便將這一絲佩服收了回來。
再優秀的品質,用錯地方,也無濟於事。
薑沅沉默片刻,道,“李長老,通天丹已經交付,卻無法達到讓人滿意的結果……介意由我親自動手嗎?”
李長老有些為難,“法宗早已答應,自會給出一個交代,怎麼還好意思勞煩沈道友呢。”
薑沅指了指牢裡還在喋喋不休的趙書岩,“盛會即將結束,如果在此之前能將事情處理好,起到的警示作用會更大一些。”
李長老讚同的點了點頭,“沈道友說的是,我們也很想儘快的將這人處置和感化,否則哪怕他背著一身責罰,依舊死性不改,對外公布這個結果,也有些說不過去……”
薑沅禮貌的說道,“還是由我來做罷,能快一些。”
李長老不知道沈天澤有什麼手段,但是他對醫仙的名頭,還是堅信不疑的。
看著牢獄裡邊的不思悔改的孽徒,他也很是無奈,於是感激道,“如果真的不介意,那就麻煩沈道友了!”
薑沅示意打開牢門,邁步走了進去。
趙書岩目露瘋狂之色,“沈天澤,你可知道,種下什麼因,就結了什麼果,就算今日你辱我、欺我、罵我,我也無懼於心,等處罰完畢後,天道自然會有照應,讓我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到時候,彆說是你和季深,就算來十個醫仙,一百個劍修,也奈何不了我!”
薑沅沒有選擇與這人對話,他拿出了一根金針。
趙書岩瞳孔一縮,“你要做什麼?”
薑沅輕輕歎息道,“雖不知你我有何恩怨,但事已至此,還是儘快結束為好。”
趙書岩冷笑道,“竟是這樣著急嗎,你果然是有一個貪婪無比的圖謀,想要通過種種手段,來霸占季深,霸占靈峰宗,我就知道,堂堂醫仙,竟是肯隱姓埋名過上平凡的修行生活,一定是另有圖謀!”
薑沅將金針對準了這人的額頭。
趙書岩感受到那來自針尖的觸感,不禁冷汗直流,他道,“是不是想逼問我,如何能變強的,如何能成為黑馬的原因?就知道你這種貪婪無恥之徒,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可以得到利益的機會!”
薑沅平穩的運起靈氣。
趙書岩實在忍不住,他吼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了,無非是錢財、法寶,這些東西就當放在你們那裡,幫我好好保管著,以後遲早會乖乖的給我還回來!”
薑沅一針刺入,靈氣通暢無阻。
他順便將趙書岩身上的繩子解開,靜等效果。
半響後。
李長老忍不住上前看了看,卻對上了一張笑得質樸憨厚的臉。
趙書岩一邊笑眯眯的開始整理牢房,打掃衛生,一邊喃喃自語,“我為什麼要乾活,我明明是要繼續辱罵沈天澤……但是好想掃地,好想擦乾淨牆壁,先做完事情,再去找茬吧!”
他就這樣念念叨叨的,將整個牢房的衛生都清潔乾淨了。
隨後更是拿著掃帚,要去打掃山路……
修為毀了,資質廢了,卻還能做些好事,彌補曾經的過錯,李長老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沈道友還是心太善。
不過等被趙書岩害了的那名弟子的家人過來,會不會有其他的手段,就不好說了。
薑沅了結此事,算是為年度盛會之旅,畫下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做人做事,有始有終。
儘管他的任務進度,依舊是零。
季深選好了衣服,又買了些吃的,挑選一些從前沒有見過的新品種,回去後也好給道侶都試試。
他走在路上,迎麵遇見了雲青蕭和容思。
三人見麵,分外眼紅!
周圍的人群中,有些不認識這幾位天驕的修士,倒還興致勃勃的在一旁看個熱鬨,而有些知道內情的,早早就開始遠離。
當初爭鬥的時候,將天宮準備好的房子都給夷為平地,誰知道這次會不會直接拆街了呢!
三人冷冷的對視了許久,容思率先開口,“冰靈劍可真是落寞,擂台上幫不上忙,擂台下也沒點用處,隻能孤零零的外出采購,用吃喝玩樂來安撫寂寞的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