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生種種,葉棠采不由自嘲地一笑。
也許張博元說得對,她落得那個下場,全因她非要倒貼,都是自己作的。
以前娘背地裡說祖父死要臉麵活受罪,其實死要臉麵這一點,她跟祖父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啊!
前生得知張傅元跟堂妹私奔,她何償不知道這種男人不值得嫁。但自尊心使然,她不能不嫁。她嫁不進張家,就會丟臉丟大發了,就會成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這種屈辱,她承受不起。
也是存了死也不便宜堂妹的心。心裡想著:你們不是私奔麼,我偏不如你們的意,偏要橫在你們中間,憑什麼你們造孽,卻讓我受過?
高傲、要強、不服輸,結果的確惡心到渣男賤女了,但也毀了自己。傷敵一千,自己卻損了兩千,有什麼意思?
“姑娘,姑娘,你倒是說話呀!”秋桔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是二姑娘惹出來的禍,憑什麼要你背,我們快去跟老太爺說清楚,否則褚家的花轎來了,那就晚了!”
的確,再不行動就晚了!因為張家的花轎不久也會前來。
張家也是丟不起自家兒郎勾搭小姨子私奔這個臉麵啊!可恨張博元做事太絕太周密,居然為了防止他們迎親而下了重藥。但張家很快就會緩過來,並派花轎前來迎親。
等張家花轎來了,祖父自然就沒有理由讓她嫁到褚家了。
葉棠采隻好說:“張家不會迎親,以祖父的脾性,是絕對不會取消婚禮的,就算綁也會把我綁上去,到時候不但把祖父得罪狠了,就連以後的夫家也得罪了。”
秋桔一怔,狠狠地咬著唇。
“花轎來啦!迎親,迎親嘍!”外麵不知哪個婆子大喊了一聲,這是會抬到褚家的花轎。
“哎呀,花轎終於來了。”外麵一陣吱吱喳喳的聲音,卻是那群看熱鬨的人,“新郎呢?新郎呢?”
外麵領頭的媒婆卻隻笑而不答:“迎親!迎親!”
說著砰一聲把門推開,房間裡,媒婆隻見兩個丫鬟紅著眼圈,瞪著眼兒,一臉不甘和氣憤,新娘卻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
這媒婆是劉二臨時請來的,她還不知道內情,但會突然使人請她上門迎親,就知定有說不得的緣由。現在一見主仆仨這副模樣,隻當看不見,隻想儘快把新娘迎出門抬走,好完成任務。
媒婆走過去蹲在葉棠采跟前:“新娘子,請上來,老奴背你出門。”
葉棠采嗯了一聲,趴到媒婆身上。
“姑娘……”秋桔臉上猶有不甘,狠狠地咬著唇,惠然卻拉著她的手,搖了搖頭。
媒婆把葉棠采背起來,出了門就急急把人放到花轎裡,大叫一聲:“起轎!”
隨著一聲令下,轎夫抬著轎子快步往前走。
轎子走得飛快,惠然和秋桔在後麵都追不上。
……
定國伯一家住在城北的老宅子,自從敗落,已經有多年沒有修葺了,顯得很是老舊。但也因為敗落,家裡的主子下人不多,住得倒是寬闊。
褚雲攀是褚伯爺的庶三子,他住在西邊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