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棠采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這話,是葉承德跟你說的?勸你的?”連名帶姓地叫。
溫氏因著急和期盼,並無注意葉棠采對葉承德的稱呼,點頭:“對啊!”
說著,唇角不由地益出一點笑意來,揣起碧玉杯子,茶還未煮起來,隻好先喝了一口白開水。
蔡嬤嬤笑著道:“到底是父女,看著姑娘在褚家艱難,世子也知道心疼和關心姑娘。總算啊,有些盼頭了!”
葉玲嬌聽著這話,很是稀奇。關於大房的情況,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大哥除了對筠兒好之外,對棠姐兒和薇姐兒卻是連陌生人都不如,父女之間的嫌隙極深。更彆提對大嫂了,看大嫂的目光像看罪人一般。
若大哥真的要回心轉意,自然是最好了。
如此想著,葉玲嬌望向葉棠采。
卻見葉棠采豔麗的小臉烏雲密布,原本一雙精亮瀲灩的眸子,卻漫上無邊的冷色和戾氣。
葉棠采想起了前生。
前生葉梨采之所以入門,也是拜她這個親爹所賜啊!
當時她病重,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葉梨采挺著孕肚坐在她床邊“排解”心事。
葉梨采是這樣說的:“其實當時我和博元被抓了回來,而你被抬進張家門,博元與你完了婚,我就已經放棄了。我和博元之所以有今日這個好結果,都是因為大伯啊!”
說著笑了起來,一臉感激:“當時我被抓進柴房,並被祖父令人打了一頓,關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我娘才求著祖父讓我回房。回到房間,大伯就找了過來,我原以為他要教訓我一頓。不想,大伯卻說,讓我不要放棄,隻要我跟博元是真心相愛,名份是什麼都不重要!總有一天會感動上蒼,一定能有好結果的。”
“大伯還建議我到外麵去,暗地裡給博元當外室。當時我也是不甘心,那明明是愛我的人,憑什麼要被你占了?一氣之下,我跟祖父說要去莊子思過,但實際上我卻是在外麵給博元當外室。老天垂憐,大姐姐你拆人姻緣,惡人有惡報,難產下死嬰還毀了身子,我才有這個好結果。”
然後唇角翹了起來,雖然葉梨采沒有明說,但葉棠采知道,葉梨采心裡一定是想著,她遲早要病死,而她葉梨采很快就能熬出頭。
想到前生的種種,葉棠采心裡滿是陰鷙,嗬嗬,好一個真心相愛,一定有好結果!好一句拆人姻緣,惡人有惡報!
葉承德,自以為真愛的衛道士,在他眼裡,隻有真愛,父母妻子骨肉兒女皆可殺!畜生不如的狗東西!說他是狗東西,還侮辱了狗!
“棠姐兒……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溫氏看著葉棠采突變的臉色,嚇了一跳。“你是不是不同意?唉,你爹說得對,大家各退一步吧!對大家都好。”
“娘。”葉棠采紅潤的唇勾起一抹似是嘲諷似殘忍的笑意,“爹跟你說這翻話,並非是他開始懂得關心子女了,更不是他要回心轉意!而是證明,他,陷得更深了!愛那個女人愛到發瘋,已經沒救了!”
“你、你胡說什麼……這話怎麼想,都是為了你好的,是幫你。”溫氏一怔,她被葉棠采的笑嚇到了,但卻不認同葉棠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