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十三,春風和暖,萬物複蘇,雖然是個好天氣,但卻不是個適合婚娶的日子!極少人在四月婚娶的。
張葉兩家卻挑了這個日子,至於原因……呃,大家心知肚明!
但不論如何,今日府中正門大開,進出的賓客絡繹不絕,府中張燈結彩,一片熱鬨繁華。
桂香水榭是招待女眷的地方,一群女眷分成各個小團體,有些在賞花,有些在圍在一起說話,但話題都離不開今天的婚事。
涼亭裡,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坐在一起,其中一名橙衣綾羅裙,長相明麗的姑娘道:“誰家四月辦喜事啊,說不定早就勾搭成奸了!”
坐在對麵的綠衣姑娘長得甚是嬌麗,卻冷笑一聲:“溫姑娘真是好教養,縱然葉棠采是你嫡親表妹,你也不用這般出口成臟地罵吧!”
溫藍雅臉上一黑,這綠衣姑娘名叫包琪,是莊國侯府的八姑娘。莊國侯府與靖安侯府素有交情,所以包琪跟葉棠采也是認識的。
但包琪與葉棠采不對付,因為葉棠采比她貌美。現在葉棠采嫁了個庶子,她不知多高興。
包琪說:“要我說,張公子是十三歲就中秀才的大才子,這般青年才俊,難道真是個眼瞎的?人家寧願娶個庶房的女兒都不要她這個嫡房嫡長女,可見就是她品行有虧。”
“你——”溫藍雅氣得站了起來。
“算啦!大家不要拌嘴。”周圍的貴女們連忙勸。
“可不是嘛,大家和和氣氣的。”
這時卻有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突然道:“哎,棠姐兒來了!棠姐兒,來這邊!”
眾人望去,果真看到一名少女走過來。
包琪撲哧一聲笑道:“還叫什麼棠姐兒,人家是褚三奶奶。”
葉棠采聽到有人喚她,往那邊一看,卻是以前相熟的貴女們,還有溫藍雅,便往這邊走。
包琪滿眼嘲諷地等著,但當葉棠采走到跟前時,她卻笑不出來了。
隻見葉棠采穿著素麵杭綢梅花暗紋小襖,暗紅提花水華裙,依然是那個瑰姿豔逸,容貌絕頂的少女,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披在身後的長發給挽了上去。
葉棠采往眾人跟前一站,原本花技招展的貴女們瞬間被她壓得黯然失色。
葉棠采隻看著溫藍雅笑道:“表姐,好久不見啦!”
“是啊!”溫藍雅拉著葉棠采的手,心裡很是替葉棠采委屈。
包琪看著葉棠采,心裡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原以為葉棠采嫁了破落戶家的庶子,會被折磨得如何淒慘和不似人形,不想,這居然跟未嫁前一樣一樣!真是膈應死人了!
包琪冷笑一聲:“葉姑娘,今天是你堂妹成親,你怎麼不把夫婿帶回來?”
“這是招待女眷的地方,男賓自然在外頭的。”溫藍雅道。
葉棠采眼裡掠過冷意,但卻實話實說:“我相公有事來不了。”
包琪一聽,便樂了,蘭花羅扇掩著唇,笑了起來:“嗯嗯,真巧!”這語氣透著意味深長。那意思明擺著就是在質疑,是有事來不了,還是嫌丟臉不願帶來啊?
周圍的貴女們看著葉棠采,有些同情,有些幸災落禍。真可憐,堂堂侯門嫡女,又是這般容貌,嫁這麼一個破落戶庶子,都不敢帶出門見人。也不知是如何個猥瑣法!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一陣陣騷動:“哎,新娘已經大妝完了。”
包琪聽著這話,便站了起來,笑道:“新娘已經上完妝了,咱們快去瞧瞧她去!”說著又望向葉棠采:“葉姑娘,你妹妹出嫁,這新娘妝扮可是一輩子才能看一次,葉姑娘不會不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