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三郎還進不了屋呢!”褚從科半開玩笑地說。
周圍的人撲哧一聲,笑得更響了,看著褚雲攀那眼神憐憫又幸災落鍋。被餡餅砸中了又如何,卻被那侯門嫡女欺壓得連屋都進不了,也夠窩囊了!
褚飛揚皺著眉,低喝一聲:“二郎!”
褚從科卻笑著,裝作聽不到,褚飛揚見叫不動,就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了。
褚雲攀一張俊臉冷冷淡淡的,麵無表情,他收起桌上的書,然後站起來,走向教室。
“三弟,你去哪?”褚從科更高興了,站起來叫著:“還在上課呢!”
褚雲攀隻冷掃他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他惱羞成怒了啊!”那個胖子與幾個學子湊在一起哈哈哈地笑得賤賤的。
褚從科看著褚雲攀灰溜溜地走了,心情更好了。褚飛揚還是麵無表情的,一臉灰敗的樣子。
出了品書齋,予陽臉色非常不好,悄悄地瞟褚雲攀,卻見他神色冷冷的,好像剛才的事情從沒發生。
但予陽卻沒有褚雲攀那般能忍,他氣得頭都快要冒煙了。
主仆二人回到定國伯府,予翰正在蘭竹居淋花,看到二人回來,一怔:“三爺今天回來得這麼早,明天端午節,提前下學麼?”
“什麼提前下學,哪有這種好事。”予陽冷哼一聲,“二爺又在學堂裡嘴賤。都怪……”
說到這就住了嘴,回頭隻見褚雲攀走進了屋子,予陽才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低聲道:“都怨三奶奶,好好的非嫁三爺,害得三爺整天被人笑話。”
這話他可不敢在褚雲攀麵前說,因為他感覺如果說了,三爺會瞪他一眼。
予翰嗯了一聲:“昨天二姑娘及笄,薛家姑娘也來了,她是二爺的未婚妻,這個年紀也該成親了,家裡定會緊著。若以前還好,現在三爺娶了這樣一個媳婦,二爺心裡哪能高興。”
“說好她自己招惹的麻煩她自己處理,結果還是鬨得三爺不得安生。不行,這事我得去說她一下,不論如何,讓她自己想想辦法。”
予陽說著就站了起來,朝著穹明軒而去。
才出了蘭竹居,卻見費姨娘一扭一扭地走在柳枝小道上,甩著帕子朝著穹明軒而去。
予陽一怔,跟了上去,隻見費姨娘走進了穹明軒。
穹明軒裡,秋桔和惠然正搬了桌子坐在芭蕉樹下,與葉棠采剝著粽子。
“是你……你來這裡乾什麼?”秋桔臉上一黑。
“瞧瞧這是什麼規距,居然對我呼呼喝喝起來。”費姨娘憤怒,卻仍然走了進來,“三奶奶都不教訓下你的丫鬟。”
葉棠采咬了一口鹹肉粽:“有事?”
費姨娘臉上僵了僵,心中暗恨,卻覥著臉說:“說起來,咱們都沒正經見過一次麵,所以今兒特意來跟三奶奶聊聊天。”
葉棠采隻咬粽子,不作聲。
費姨娘見她不接話,惱怒,想了想,乾脆從袖子裡摸出一個蝴蝶銀簪來,“上次三奶奶跟太太等人見麵,我有事沒來,倒沒能給三奶奶見麵禮了。這是早就準備給三奶奶的。”
葉棠采和秋桔嘴角抽了抽,便明白她的意圖了。
上次她給秦氏和褚妙書等見麵禮都不輕,至少比秦氏等人給她的都要貴重。這費姨娘這是想用不好的東西換好東西,占便宜來了!
葉棠采雙眼微閃,哦了一聲:“姨娘有心了。秋桔,卻把我上次做的綾錦抹額拿過來。”
秋桔瞪了費姨娘一眼,然後轉身回屋。
費姨娘聽著便是心喜,抹額?嗯,還不錯。她記得葉棠采第一次見秦氏就送了兩條,一條鑲貓眼石,一條鑲翠玉的,都是好東西。
不一會兒,秋桔就走了過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費姨娘:“這是我家三奶奶親手做的就送給姨娘吧!”
費姨娘低頭一看,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隻見這兩條抹額是用藏青綾錦做的,暗雲紋的花式。這種料子做是極好,但上麵卻沒有嵌寶石或玉石,就是麼一點點料子,值個什麼錢?
費姨娘臉色變了:“三奶奶這是見我是個姨娘就敷衍我。”
“如何?你還嫌不好?”秋桔卻上前一步,冷笑道:“怎麼,姨娘過來說送見麵禮合該不是來送心意,而是想換好東西,占便宜的?”
費姨娘那臉色更難看了:“你、你胡說啥?誰想占你家便宜了?”
“哦,原來是我誤會姨娘了,真是對不起了。這兩條抹額是我家三奶奶親手做的,很用心,哪裡就敷衍姨娘了?”秋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