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不是要送人參的嗎?我就想……”
“你想什麼?”葉玲嬌冷笑一聲。用後腳跟她都猜到了,葉筠想給許瑞也送一份。不是貪這幾支參而是想要這個好意頭。“哦,我懂了,最近因為科考要送人參,你生怕家裡的人參送光了,沒能剩直給大嫂吃吧?”
葉筠俊臉一僵,說到這個份上,他哪還好再提,隻吱吱唔唔地說:“我就多嘴問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後急急忙忙地走了。
“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大的那樣,小的居然也那樣。”苗氏搖了搖頭。
正說著,簾子又被打開,隻見葉鶴文繃著臉走進來。
“爹。”葉玲嬌叫了一聲,連忙站起來,把自己所坐的位置讓了出來。
葉鶴文瞟了葉棠采一眼:“回來了。”
“是,祖父。”
葉鶴文那臉色更微妙了。
這幾天他簡直煩透了。張曼曼被除名,那就等於他想借著張曼曼跟太子套近乎的計劃胎死腹中了!想到是因為葉梨采的原因,簡直氣得心肝疼啊!如果她當時不搶婚,如果當時嫁的是大丫頭,哪有這麼多事!
所以現在看到葉棠采,葉鶴文各種糾結。
“祖父、祖母,小姑,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葉棠采拿起葉玲嬌送給她的人參和表禮。
“走吧,也給你娘說一聲。”苗氏說。
葉棠采行了禮,就出門。回去跟溫氏道彆,坐車回定國伯府了。
回到定國伯府的西跨園,沒回穹明軒,而是去了蘭竹居。
予翰正在庭院燒花,予陽在掃地。
葉棠采見他們二人都在,便知道褚雲攀沒有出門。以前他都是上午去上課,下午出門的。
“三爺呢?”葉棠采說。
“小書房。”予陽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葉棠采走進蘭竹居的小小書房,隻見大大的書桌前,褚雲攀正在看書,封皮居然是四書之一。
葉棠采驚了一下:“三爺真的下場麼?”
褚雲攀把書放下,俊臉微紅:“是。最近都不出門,在家備考。”
葉棠采把人參和表禮放到書桌上:“這個,倒是拿對了。”
褚雲攀自然知道是什麼,挑了挑眉:“都已經開始送這個了。”
“是啊,秋闈為八月初九,還有一個月多幾天,自然要送了。”葉棠采笑眯眯地說。
“我去跟父親說一聲,讓他給我報考吧!”褚雲攀說著站了起來。
“你還沒報考的?各地都是三個月前截止的。”葉棠采說。
“京城可以晚一點。”褚雲攀繞過書桌,已經出了屋子。
褚雲攀先去褚伯爺的外書房,沒看到人,那裡的小廝說在益祥院,褚雲攀隻好去益祥院。
益祥院現在卻是坐滿了人,因為褚從科的未婚妻薛瑩兒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名老嬤嬤,這是薛瑩兒的主母的心腹,今天來,也想談一下褚從科和薛瑩兒的婚事。
“這是科考的節禮。”那嬤嬤笑著把人參和表禮捧上。“希望今年褚二公子能夠高中。
秦氏不冷不熱地笑著,褚伯爺卻很高興:“承你貴言了。”
費姨娘一臉得意:“今年夫子都誇他的策論有進步。”
秦氏磕了一粒瓜子,嗤了一聲,年年下場,年年都不中,今天還真能中不行?
褚從科聽著吉利話,當然開心,但看著他對麵的薛瑩兒,卻滿心的鬱悶。等他中了舉,就得想法退了她。
一個低賤的庶房的庶女!憑什麼老三能娶高門嫡女他不能?
“對了,二爺和咱們姑娘的年紀也不小了,什麼時候訂下來。”那老嬤嬤道。
薛瑩兒小仍紅得快冒煙了,怎麼在她跟前說這個?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那老嬤嬤才不管她臉皮薄不薄,不過是個庶女,快點說明白,訂下來她好回去交差。
“雖然我是嫡母,但到底……還是費姨娘你來決定吧。”秦氏懶得搭理。
費姨娘臉色黑沉沉,若換作以前,她早急不及待把婚期訂下,連細節都說明白了。
但現在……憑什麼三郎這小賤種能娶葉棠采那樣的,她家二郎不行?
想了想就笑著說:“我回頭翻翻黃曆,其實我想,還是二爺的科考要緊,等科考結束後再訂。”
那老嬤嬤翻了個大白眼:“訂了又不是馬上成親,先把日子摘了吧!以前那麼多時間都沒摘好?”她可不想又跑一趟。
“是啊,先把日子訂下來。”褚伯爺說,“以前你不是訂下了,說十月初十的。”
“既然伯爺說了,那就是十月初十了!”那老嬤嬤連忙應著,“那伯爺快點走完禮節,然後就迎親。”
費姨娘臉上一黑,她得想法在十月初十把親事退掉才行!
“三爺和三奶奶來了。”外麵綠葉打開了簾子。
褚雲攀和葉棠采走了進來,對秦氏和褚伯爺見了禮。褚雲攀道:“下個月就是秋闈,爹也給我向上麵報考吧!”
他不是普通百姓,也沒有考到秀才功名,而是靠著祖蔭而直接考舉人的,所以得讓褚伯爺往上報,他才能進考場。
“什麼?三郎也要科考?”費姨娘驚了一下,接著就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哎唷了一聲,望向葉棠采:“定是三奶奶慫恿的。但三奶奶,三爺實在不是這塊料,沒得在考場白白受累幾天。”
葉棠采冷掃她一眼,懶得解釋:“乾你什麼事?”又望向褚伯爺:“父親,現在還能報嗎?”
“可以的。”褚伯爺雖然對褚雲攀不抱希望,但兒子要報考,沒理由攔著的。
褚從科看著葉棠采為了褚雲攀忙前忙後的,很是憤怒。但想到褚雲攀馬上會落榜並讓她失望,又痛快起來。
褚從科挑著嘲諷的笑:“三弟,最近你在課堂上沒少睡覺,還是彆下場吧!”
褚伯爺也擔心地看著褚雲攀。他連作夢都想家裡出個讀書人,所以經常跟夫人打探兒子們的學習成績。
嫡長子是徹底不行的,天天交白卷,三兒子偶兒會寫功課,但經常在課堂上睡覺,不聽課。隻有次子認真念書,雖然也沒有念得多厲害,但到底是正兒八經地在念的啊!
上兩個月夫子還誇過次子的策論,一瞬間,讓褚伯爺對次子有信心了。覺得他是個能出頭的,將來帶領著全家改頭換麵就指望他了。
“反正爹你給我報就是了。”褚雲攀不冷不熱地道。
“好好,那就報吧,又不是不讓你去,不過是不讓你丟臉和白受累而已。”費姨娘好笑地道。沒人對比,哪顯自己兒子的能耐。
就算到時自己兒子不中,也有個更不堪的人把兒子襯出來啊!
秦氏冷哼一聲,反正自己的兒子是沒希望的了,嗑著瓜子看著他們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