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負出了這麼大代價,策劃一出,竟然讓她破解了,想起前兩次他還故意跑到秋家門前跟她說那樣的話,現在隻感到羞憤難當。
這樁小小的盜竊案定在巳時一刻審理。
那天一早,葉承德、許瑞、葉筠、葉承新夫婦和葉承剛夫婦一起到了衙門。
才到門口,就看到了葉棠采、大溫氏和秋氏兄弟。許瑞看到連本該被抓的秋璟都在,臉色陰沉,果然是解決了秋家的事情嗎?
“府尹大人出來了。”葉承新嘖嘖兩聲。
葉棠采和大溫氏抬起頭,果然看到一身紅色官服的程府尹坐到了大大的案桌之後。
“升堂!”程府尹坐到狠狠地一拍驚堂木。
大溫氏拍了拍葉棠采的手,就走進了公堂內:“民婦秋溫氏,參見大人。現今,民婦要告京城鬆花巷永存居的殷婷娘盜竊一事。”
說著就遞上了狀紙。
程府尹早知道案情了,但還是依程序看了一眼狀紙,這才再拍驚堂木:“帶犯人殷氏。”
不一會兒,殷婷娘就被帶了出來,她還是被抓時穿的那套衣服,不過是頭發有些淩亂,臉色蒼白,好像瘦了一圈,除此之外,毫發無損。
大溫氏瞧著因著葉家的庇護,殷婷娘才受到府尹的照顧,臉色更為陰沉。
“婷娘!”葉承德一看到殷婷娘就衝了過去,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見她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婷娘,你沒事就好了。”
殷婷娘也是紅了眼圈:“我沒事……就是想你想得緊。”一邊說著,那淚水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跪好!”程府尹乾咳一聲,望著葉承德:“葉世子,這是公堂,除了苦主和犯人,閒雜人等出去。”
“回大人,永存居是我的宅子。”葉承德說著撲通一聲跪到了殷婷娘身邊,“若真是盜竊,也是我的事情,與婷娘無關。”
程府尹皺了皺眉,都說這個葉世子最是個有情人,果真沒錯。便說:“葉世子也是官身,可不跪。”
葉承德卻作了一揖:“謝大人,但我想陪著婷娘跪。”
程府尹一噎。
大溫氏看著他對殷婷娘那一往情深的模樣,氣得渾身顫抖。這個時候,衙門門外也陸陸續續圍了好些看熱鬨的百姓。
“什麼案子,堂上這小娘子長得這般柔弱漂亮,身邊跪著的人也是錦衣華服的,這是哪家老爺?”百姓們最愛看貴族們的熱鬨。
“這對夫妻他們有什麼冤情嗎?瞧那小娘子,臉都白了,好可憐呀!”
“可不是嘛!”
大溫氏聽著外麵的人對這二人的誇讚,臉就黑了黑。
秋琅回頭對那些人道:“你們知道一句話嗎?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什麼叫做夫妻,他們這叫奸夫**!”
“你給我住嘴!”葉承德聽著便回頭冷喝一聲。
“咳,肅靜!”程府尹又拍了驚堂木。
但他隻能管堂內的人,至於堂外……原本百姓看審案就鬨哄哄的,秋琅的聲音也不大,也不影響審案,隻對外麵的百姓說:
“這是一樁盜竊案!這個女的是個外室,這男的就偷了自己妻子的嫁妝卻貼外室。”
周圍的百姓聽著便倒抽一口氣,其中一個道:“我認得了,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葉世子麼!”
“可不是嘛!養外室養到要坑女兒的那個。上上次跟女兒的小廝在街上對罵,上次被大姨子追著在街上打。怎麼了,居然還拿正室的嫁妝貼外室?”
“這也太賤了吧!這種人,該死!”
“對,該死!”
外麵的百姓一片咒罵,特彆是婦人們,更是罵得五花八門的。
裡頭的大溫氏一陣陣暗爽,葉承德和殷婷娘臉色變了又變。
“肅靜!”程府尹對葉承德也是鄙視到了極點。養外室吧,也就風流一點,但居然摸自己正妻的嫁妝去補貼外室,那實在太賤了!所以等百姓們罵完,他才繼續審,“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可有話說?”
葉承德聽著外頭百姓的漫罵,額上青筯直跳,他們懂什麼,一群凡夫俗子!愛情是沒有錯的,是偉大而神聖的,他們一生一世都得不到這種愛,所以他們才是可憐的,跟本就體會不到那種感受。
“大人,有我話要說。”葉承德說,“這間屋子是我的,而且東西也是在靖安侯府拿過來的,隻有我才能來回這兩處地方,所以東西是我拿的。就算真的……”到底說不出盜竊兩個字,隻說:“真的有錯,也是我一個人的錯,婷娘與這件事無關。”
“什麼無關!”大溫氏卻不甘心,她最想整治的就是這個賤婦!但葉承德卻一個勁地為她開脫!她怎能甘心!絕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