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葉棠采卻無所謂,“你們若照顧不來,我再請個人。”
秋桔和惠然嘴角一抽:“我們可以的。“但葉棠采要養,她也沒法兒。
“嗯,好。”葉棠采微微一笑,就轉身回屋了。
秋桔和惠然在院子一通忙活,收拾著貓在地上挖的坑
“秋桔。”這時綠葉走了進來:“太太叫三奶奶過去。”
“呃,好的。”秋桔點了點頭就往屋裡走:“姑娘,太太讓你過去。”
葉棠采放下話本子,就與秋桔一起出了屋。
來到益祥院,隻見秦氏正抱著褚學海跟薑心雪在說話,下首坐著費姨娘。
葉棠采不由皺了皺眉,以前都是白姨娘在這裡陪著秦氏的多,今兒個卻是費姨娘,又搗鼓事兒?
“母親。”葉棠采走進來,見了禮。
“嗯。”秦氏抬起頭來,“明天是中元節,咱們這裡雖然有規距,但我們家裡也是講人情的,三郎的姨娘就葬在……呃,葬在不遠的地方,明兒個你們夫妻倆就去燒點東西。”
說著話,卻目含鄙視。
費姨娘嘖嘖兩聲:“對啊!太太說得沒錯。雲姨娘死得早啊,真可憐。於規距來說,你不是她兒媳,又是那樣的出身。但到底生了三爺一場,你就跟他一起去燒點東西。”
葉棠采眼底冷了冷,點頭答應:“是。”
“好了,出去吧!”秦氏說。
葉棠采與秋桔出了屋子,等邁出了益祥院的大門,秋桔才冷笑道:“彆的家族總是大條大條的規距,讓庶子跟姨娘劃得清清的,但這褚家卻反行其道。整天提了又提,特彆是這個費姨娘。也不過是想諷三爺的姨娘那出身而已。今兒個這出,一定又是她搗鼓出來的。”
說完這話,又暗暗慶幸,自己姑娘不是真嫁三爺,自然不會受三爺姨娘那出身所累,被人取笑。
等以後和離了,以姑娘這美貌,又是清白之身,再嫁個好的。
回到西跨院,去沒有回穹明軒,而是去了蘭竹居,褚雲攀正在看書,看到她來就抬起頭。
“剛剛母親叫我過去,說明天中元節,讓我們去給雲姨娘燒點紙。”葉棠采說。
“那就去吧。”褚雲攀說著放下了書。
“以前每年都去的嗎?”葉棠采說。
“以前都沒去過。”褚雲攀道,“也就每年忌日去一趟。”
葉棠采也是想明白了,以前秦氏等人連搭理褚雲攀都懶,哪會記得叫他中元節去燒紙,直到娶了她,才開始搭理……準確來說,是針對和找碴。
“你要去麼?”褚雲攀突然看著她。
“去啊!”葉棠采想,自己當他一天妻子也是妻子,總得去的。
褚雲攀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葉棠采便與褚雲攀一起出門了。
因著是妾,是不能入褚家祖墳的,但一般這種妾室,會在離褚家祖墳不遠的設一片地,專來埋這種有名份的妾室。
而褚雲攀的姨娘甚至都沒埋在那裡,而是在京郊一片雜草叢生的野地上。
二人在野地一棵樹下停了馬車。
予陽和惠然在樹下等著,葉棠采和褚雲攀提著一籃子祭品和一些衣紙走過去。
現在正是秋天荒涼之時,野草雖多,但卻大多枯乾,長得甚至不及腳踝。
葉棠采跟著褚雲攀走近,葉棠采就見野地裡修著一個小墳包,上麵立著一個小小的木碑,上麵隻簡單地寫著雲氏之墓。
葉棠采放下祭品,卻是一怔,隻見木碑下放著一個花環,是用很普通那種野花,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編成的。紅的、粉的、黃的白的,編成一個簡單得不成的花環,放在墳包上。
褚雲攀看到也是輕皺了皺眉,就不多管了。
“三爺,這個誰放的?”葉棠采奇道。
“不知道,每年忌日我來的時候,都會有一個這樣的玩意放在這。”褚雲攀不冷不熱地說,“想不到連中元節也有。難道清明重陽也有?”
葉棠采嘴角抽了抽,見他不太關心的樣子,就說:“三爺不喜歡雲姨娘?”問完,她就覺得自己太唐突,自己不該這樣問。
褚雲攀一怔,神色淡淡的:“我不到一歲她就死了,我對她沒有印像。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小的時候,傷心或哭的時候也想過如果她沒死就好了。現在想著也沒什麼。”
說著,就把手中的祭品一一擺上,葉棠采連忙上了香。
夫妻二人燒了紙錢,就是拜祭過了,提著籃子往回走。
葉棠采又忍不住回頭年那個孤零零的墳和廉價的野花花環,不由好奇會是誰放在這裡的。
但顯然褚雲攀沒有多大興致。
葉棠采想到雲姨娘的出身,以雲姨娘生前的交際,不是她的同行,就是……難道是她以前的……恩客?
想到這,葉棠采就不想去想了,也怪不得褚雲攀沒有興致了。
誰都不想自己生母的以前的恩客跑過來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