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了瓜果點心,葉棠采給她泡了一杯茶。很快就看到苗基和來了,上了樓。
未時正,戲台上準時開唱。
葉棠采抬頭,隻見苗基和站在雅間欄杆後,凝視著戲台上的花旦。
“瞧得這麼專注,他是養了這個花旦兒?”葉玲嬌聲音冷冷的。
“不知道哦,咱們見一見她!”葉棠采說。“惠然,你去打小二叫過來。”
葉玲嬌隻得點了點頭。
惠然答應著離開,不一會兒,就見小二走過來,笑著說:“二位有什麼吩咐?”
“剛剛的花旦是誰?”葉玲嬌說。
“這是我們的台柱子,若蘭姑娘。”小二笑著道。
“能不能請若蘭姑娘出來,我們要見一見。”葉棠采說著拿出十兩銀子朱上元寶,放到桌上。
“這……銀再多,若蘭姑娘都不見客的。”小二陪著笑。
葉玲嬌秀眉一挑,“再給你十兩。”
“真的不行。”小二看著那二十兩銀子,一臉的肉疼,但還是哈著腰,“不如本樓再送你二人兩碟點心吧。”
小二說著就轉身走了。
秋桔冷哼一聲:“不過是個戲子,裝什麼。”
“說不定真的不見客。”阿佩說著小心冀冀地看了葉玲嬌一眼。
葉玲嬌神色不好,葉棠采翹了翹唇角。
不一會兒,小二捧著兩碟點心回來,一個綠豆餅,一個雪蓮糕:“二位請用。”
“小二,我們真的想見一見若蘭姑娘。”葉棠采說。
“姑娘,這是樓規距,不能壞。”小二說。
葉棠采嗤一聲笑了:“什麼規距,你不過是瞧著咱們家世不夠響亮而已。若是承恩公的子孫來了,或是皇親國戚來了,我瞧你讓不讓見。”
小二臉上一僵:“姑娘……”
“我知道,你們說不見,不過是想給台柱子抬高身價而已。我們又不是男子,就是覺得若蘭姑娘唱得好,所以才想要見的。”葉棠采說。
小二卻覺得二人是來找碴的,畢竟一般女子都輕視這些花旦之流,就算愛聽戲,也不是瞧不上。
葉棠采又往桌上放了兩錠銀子,加起來足有五十兩!
小二看著就是雙眼發亮,一般來說,這個價是能見到若蘭姑娘了!想了想就說:“二位先到二樓雅間稍等。”
葉棠采和葉玲嬌答應一聲,就隨著他上樓。
二人進入一間雅間,坐在榻上。
過了一刻鐘左右,外頭就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二位,奴家若蘭拜見。”
“請進。”葉棠采說。
寒花梅花屏風後,轉出一名嬌小的女子來。
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長得鵝蛋臉,柳細眉,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委實是風晴萬腫。
“奴家若蘭,見過二位姑娘。”若蘭矮身福禮。
葉玲嬌打量她一下,心裡有些膈應,長得真是好啊!也怪不得男人們都盯著她移不開眼。又見她頭上戴著綠寶石步瑤,項上有瓔珞項圈,指上塗著丹寇。
“若蘭姑娘這一身,得了苗公子不少賞吧?”葉棠采笑眯眯地道。
葉玲嬌一怔,這也太直白了吧,誰會認啊!
若蘭也是一怔,打量一下葉棠采和葉玲嬌一眼,覺得她們來者不善,卻說:“苗公子是這裡的常客,奴家唱戲,承蒙客人喜歡,自然有些賞賜。”
葉玲嬌的小臉沉了下來,隻道:“不知苗公子把你安置在何處?”
若蘭道:“這位姑娘你想多了,奴家一直跟大夥住在這梨園中,不曾住在外頭。”說著掃了葉玲嬌一眼,猜想二人定是誤會她跟苗公子了。
葉玲嬌見她不認,心裡憋屈。但這種事,說出來誰會認的。
葉棠采瞧她眼神坦蕩,想想了就說:“姑娘的嗓音,真的適合唱這出戲。”
“是寫戲的人專程找我唱的。”若蘭道,“這部戲寫得這麼好,原本該放到德明班,但寫戲的那個人卻覺得我的嗓音更適合,所以才把戲本賣給我們淮芳樓。”
葉棠采點了點頭。
“不知二位還有什麼要問?”若蘭說。
“沒有了。”葉棠采說。
“那奴家告退。”若蘭說著就退了出去。
葉玲嬌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恨恨的:“就是她吧?咱們這樣一問,倒是打草驚蛇了。”
葉棠采卻皺了皺眉:“我總覺得不像。咱們找人打探一下她的身世,查明白了再說。”
葉玲嬌點了點頭,二人喝了一杯茶,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