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走進去,在他身邊坐下,淡淡地道:“很好看麼?”
苗基和漆黑的眸子帶著冷笑:“不好看吧!”
說完把手中一杯桃花醉一飲而儘,然後起身離去。
雪白的身影從走廊翩然而過,最後消失在樓梯。小二剛好在走廊上,看到他離開,就是一驚:“苗公子……”
“小二,你這是怎麼了?”葉棠采緩步而來。
小二撓了撓頭:“以前苗公子從未提前離開過,這是第一次。”
葉棠采雙眼微閃:“苗公子,真的很喜歡這出戲呢!”
“是啊!”小二點了點頭,“客人都聽膩了,走了,但他怎麼聽都聽不膩。不過……今天看來,他好像也聽膩了。”
葉棠采隻淡淡一笑,拿出一塊小碎銀賞了他,就轉身離去。
一邊走下樓梯,葉棠采一邊道:“去找幾個閒漢,天天盯著苗基和,對了,還有那個若蘭姑娘。”
惠然一怔,就點頭,又道:“隻是,昨天才出了這種事,那苗家倒是心大,居然不關著,還讓他在外頭跑。”
才出了戲樓,葉棠采遠遠的卻見苗基和與簡思同在對麵街巷子裡說著什麼。
葉棠采皺了皺眉,穿過人來人往的大街,走了過去,就聽簡思同說:“你明知小雙出不了門,你還讓人把她給帶走了,出事了可怎麼辦?”
苗基和隻冷著臉,一聲不哼。
“你自己也說了明知她出不了門,怎麼不把她弄走?整天呆在京城裡,總有一天把你們簡家都搭進去!”葉棠采冷聲道。
簡思同看到葉棠采就是一驚,接就俊臉就黑了,冷笑:“你個小姑娘家家,年紀小小的,怎麼心這般黑?上次找個小廝攔我,用小雙的事情逼著我算計了你二叔,坑了他一萬多兩銀子。現在又來乾涉我的事情。”
“哦,你倒是知道是我。”葉棠采挑眉。
“怎麼不知道?”簡思同嗬嗬兩聲,“當時你們靖安侯府姐妹搶婚的事鬨得全京城皆知,葉家二房最大的敵人就是你,而且還是把葉二姑娘的嫁妝算計掉,怎麼想,幕後黑手都是你。”
“柳霜霜,前禁軍總指揮使的嫡次女,後來通流寇進京而被判滿門抄斬,她是唯一逃出刀口的柳家人,這樣的人,你居然敢放在京裡。”葉棠采說。
簡思同聽著她說出梅小雙的身份,臉色一變,其實在得知她會以此事而威脅他做事,他就猜到她知道。但現在她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還是讓他心驚肉跳。
“你、你又想如何?”簡思同聲音有些顫抖。
“不想如何,她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的人,你自己沒有好好地保護著,現在怎麼能怪彆人?”葉棠采說。
簡思同不作聲,隻鐵青著臉。苗基和是他的好友,意外得知梅小雙的存在,上次因棠采的事情,他就把梅小雙轉移了,這還是苗基和給他們找的地方。
“而且,我勸你還是快些把她送走吧!否則不但她性命不保,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們整個簡家。”葉棠采輕哼一聲。
梅小雙原名柳霜霜,原是簡思同的未婚妻。後來柳家被判滿門抄斬,簡家自然跟柳家撇得清清的。
哪裡想到,這柳家居然會有漏網之魚,居然逃了一個嫡次女。還被簡思同給找了回來,並把人安排在五丁巷一間宅子裡。
梅小雙的身份見不得光,簡思同為了她一直不願意娶親。但他都二十好幾的人,簡家急,逼著他娶。他不願意,最後家裡就找人調查他,發現他在外頭有人。會藏在外頭,不敢帶回家裡來,定是個身份低賤的!
家裡就認定他在外頭養著一些不入流的東西。於是趁著他不在那天,簡夫人帶著人跑到了五丁巷,把梅小雙給拖了出來,當街掌刮。
也是運氣不好,圍觀的人裡頭,居然有人認出了梅小雙,說她是逃犯。
可笑的是,這個簡夫人眼睛也不知怎麼長的,居然沒認出簡思同的前未婚妻,居然就這樣拖到街上打,也沒誰了。
後來那人然後報了官,最後府尹把梅小雙抓走。而梅小雙是簡思同窩藏的,上麵大怒之下,便把簡家抄家削爵,而簡思同與梅小雙一起被斬首。
外頭的人便笑簡夫人一巴掌打掉了兒子的命和爵位。
“把她送走……那她在外頭如何生活?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簡思同何曾沒想過。但他們大房就得他一個兒子,彆的都是堂兄弟,他走了,父母怎麼辦?妹妹怎麼辦?
“那你得防備好了。你一大把年紀了,你娘定會逼你娶親,你不娶,你就會覺得你外頭有人,到時就有你們好受的了。”
簡思同聽著,臉色鐵青鐵青的,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