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換到自己身上,卻是說不出的難受和憤怒。
“你說,這事,會有人陷害他嗎”正宣帝道。
“不論陷害不陷害,依奴才看這天子祭場是殿下在造。至於這令牌,可能是被人放進去的吧。畢竟祭場未完工,還不需要供奉令牌,而它這麼早就出現在太子府,一是殿下不夠謹慎,二是被人放進去。但不論哪一種,殿下在建祭場無疑。”蔡結如實說話,不幫也不踩。
正宣帝臉皮跳了跳,“逆子逆子”
“那是如實罰他了”蔡結小心地道。
正宣帝咳嗽幾聲,眼神微厲,如果以這個罪名罰了,那就是大不孝,被朝臣群起而攻之,到時,說不定會嚴重到廢太子。
而他,還不想廢太子
瞧瞧守住大齊屏藩要塞、咽喉之地的是誰太子側妃的娘家,馮家
鎮守北燕交界之地的又是誰,皇後的娘家榮國侯府
還有朝中大臣已經多圍著太子轉,此子羽冀已豐,若自己一死,立刻就能毫無阻攔地登基。
這些其實很多都是他願意給他的。
這是他選定的太子。太子,會建天子祭場,也是在預料之中的,隻是知道之後,到底還是會憤怒和怨恨的。
他做好了隨時會駕崩,把這個皇位傳給他的準備。
但隻要活著一日,卻又想抓著這些東西不放手,想要去打壓他。
“皇上”蔡結輕輕喚了一聲。
正宣帝回過神來,狠狠地咬著牙“真是氣死朕了走吧”
說著掙紮著要起來。
蔡結見狀,連忙扶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前麵的大殿。
大殿上的大臣,看到正宣帝走出來,連忙站好,並躬身行禮。
正宣帝坐下後,就讓他們平身。
太子見他這麼久才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因為他剛剛已經從禁軍中的針裡得知,是真的搜出了天子複還令。
這玩意,怎麼會在他的書房裡
太子無法相信,但這居然真的出現了究竟是誰做的
他想著最近進過他書房的人。昨天是趙侍郎,前些天還進過另一個人,那就是葉棠采。但隻想了一下,他就自動把葉棠采給忽略了。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那次葉棠采離開之後,李桂著人狠狠地搜過,什麼也沒有。怎麼可能留下這個牌子。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要緊,重要的是,現在如何麵對天子之怒。
梁王風流的眸子微閃。
正宣帝坐下之後,拿起手中的一堆折子,猛地往下首的太子扔去“你個混帳”
下麵的大臣俱是一驚,這居然
“天子複還令沒有搜到,但,卻搜到了一些書信。嗬嗬,還真的有辱咱們皇家的聲譽,滾回去麵壁思過,並罰奉一年”皇帝沉怒的聲音響起。
聽得這話,下麵的大臣怔了怔。
這,沒搜到天子複還令,搜到書信有辱皇家聲譽的事情
太子賢能,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但讓他有損名聲的隻有一件,那就是前一段時間,與苗基和的斷袖之事
難道,皇上是說這個
眾大臣一驚,紛紛望向太子。
太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父皇居然這樣給他胡亂添加罪名這是要教訓他吧
太子隻得磕頭“謝父皇開恩,兒臣,這就回去領罰。”
說著就轉身離開。
正宣帝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眼裡冷沉沉的。天子複還令的事情,絕不能以此罪罰他,否則朝堂動蕩。但不罰他,正宣帝又不甘心,總得給他個大教訓。隻能拿著前一段時間的事情作筏子。
但又不能說得太明顯,莫棱兩可,似是而非,讓他有回轉的餘地。
“咳咳”正宣帝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散朝,梁王過來。”
然後由蔡結扶起來,一步步地離開。
梁王一雙漂亮的眸子微微垂下,然後跟著正宣帝的方向離開。
一直來到正宣帝的寢宮,正宣帝躺在龍床之上,梁王便坐在床邊的繡墩上。梁王道“父皇,你好些了麼”
“老毛病,侍藥吧”正宣帝咳嗽一幾聲。
蔡結端來一碗藥,梁王便拿起湯匙來喂他。
等一碗藥喝完,正宣帝才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箏兒最孝順。蔡結,把書房那幅上橋圖拿來。”
蔡結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來一卷畫袖。笑著道“殿下,皇上知道你愛這些古畫,便特意搜羅過來。皇上素來最疼殿下了。”
梁王嗬嗬“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