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許大實卻是與那群小廝打了起來。
威子手裡掄起一塊板磚,正要朝著許大實的腦袋拍過去,不想,舉起的手突然一緊,他大驚失色,抬起頭,隻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瞪著一雙恐怖的虎目,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正是許將軍來了。
“啊”威子一聲尖叫,整個人就被那個許將軍給甩了開去。
圍觀的百姓們俱是一驚,看著許將軍一身戎裝,更是嚇了一大跳,這,不是那位許將軍嗎
“誰敢欺負我二弟”許將軍冷喝一聲。接著刷刷幾聲,五六名士兵拿著刀擠進了人群。
他一聲怒吼,所有人臉色突變,特彆是那些士兵,那亮晃晃的刀,更是閃得人眼睛都在刺痛。
眾人隻見那許大將軍手持一把關公大刀往地上一杵,轟地一聲,發出一陣震天的響聲:“誰要打架,上前來”
靖安侯府的十幾名小廝嚇得臉色全都退到一邊去。
“滾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二弟,我罩的咱們雖然是粗人,但也不會隨便動刀動槍,咱們不打架靖安侯府搶我二弟妻兒,讓他們出來說理兒。”許將軍冷聲道。
“大哥,你到一邊坐著吧,此事小弟自己去說。”許大實道。
“好。”許將軍本也不喜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兒。
他隻過來立個威,就帶著那些士兵轉身離開,走進了對麵一間客棧裡頭,在大堂裡落座。
而在這間客棧的二樓雅間,臨窗的桌子上,坐著幾人在看戲,正是葉棠采、溫氏、蔡嬤嬤和惠然秋桔幾人。
“娘,這出大戲,你喜歡嗎”葉棠采為她倒了一杯茶。
溫氏看著下麵,臉上露出一抹痛快的笑意:“喜歡的緊。”
“但他們有婚書”蔡嬤嬤擔憂道。
葉棠采嗤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著看吧”
安寧堂裡,苗氏眼裡掠過嘲諷,垂首喝著茶。羅氏和孫氏滿臉的幸災落禍,葉玲嬌和葉薇采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說什麼,一陣陣輕笑出聲來。
殷婷娘和許瑞隻想著外頭的許大實,臉色慘白地坐在圈椅裡,整個人都怔怔的。
趕走一定會趕走的而且他還離開了康王部隊,他現在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馬夫而已。這種無權無勢的低賤之人,定會被轟走。
這時,逢春和威子飛一般跑進安寧堂:“世子”
“如何了趕走了嗎”葉承德連忙迎上去,冷喝道。
逢春臉色鐵青:“不這種胡言亂語的人的,本來想轟走的,但今天那個才封賞了的許將軍卻突然杵在門前,他說,這個許大實,他罩的誰敢動粗先過他這一關。”
聽著這話,殷婷娘和許瑞腦子一暈,許大實明明都不是將軍了怎麼,還有人幫著
殷婷娘突然想起那天在客棧裡,許大實一臉狂傲地道:“我是有人罩的”
殷婷娘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居然真的有人罩而且,居然就是那個許將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什麼許大實,什麼許將軍”苗氏終於開口了,看著殷婷娘。
“這”殷婷娘正要說話,想著怎麼蒙過去。
“娘,人在外頭,咱們出去看看吧。”葉玲嬌雙眼微閃,笑著說。“咱們倒要瞧一瞧,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訛到咱們頭上來了。”
“對,去看去看”孫氏立刻讚成了。她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但直覺是,有好戲看呀。
“去什麼去,不過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而已,都在家裡好好呆著。”葉承德急道。
“大哥還呼喝起娘來了。”葉玲嬌眼裡閃過嘲諷。
“老大,若是普通人便也罷了,這般胡言亂語,轟走便是。但此等惡徒,居然有所倚仗,咱們難道龜縮在家裡不出麵嗎任他在外頭胡言亂語,毀儘靖安侯府的名聲嗎”苗氏臉色微沉。
說著,已經站了起來,葉玲嬌、葉薇采,孫氏、羅氏,葉承新和葉承剛全都跟在後麵,呼啦啦地往外走。
葉承德卻是臉色鐵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殷婷娘和許瑞兩股戰戰,腦子嗡嗡的,他們也想出去把許大實給轟走啊但殷婷娘和許瑞想起那天他們給許大實那一板磚,實在不想出去。
而且,現在
“陳媽你出去,給我轟走那個人”殷婷娘顫抖著聲音道。
“哎。”陳媽連忙答應著,然後追上了苗氏等人的腳步。
靖安侯府的大門外,許大實還在吼:“婷娘,瑞兒,就算你們如何對我,我也不會嫌棄你們的。葉承德,你這無恥之徒,搶人妻兒。”
圍眾的百姓們不住地議論著,一個老大娘道:“你是哪來的登徒子,騙子,居然這樣毀人名節。人家殷氏可是靖安侯世子的嫡妻呐”
“可不是,昨天才風風光光地重新迎了進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道。
“放他娘的狗屁殷婷娘什麼時候成侯門世子的嫡妻了她明明就是老子許大實明媒正娶回來的。”許大實朝著那群百姓怒喝一聲。
百姓們被他吼得身子縮了縮,後退了一步,特彆是剛才說話的二人,都被他給噴了滿臉的唾沫星子。
“喔喔,我懂啦”一個身胖胖的老大娘說,“姓許的,莫非,就是殷氏離開葉世子之後,所嫁的那個男人不是從軍死了麼”
“哎呀,原來如此”周圍的百姓嘖嘖兩聲,“但人家殷氏嫁你之前,原本就是葉世子的嫡妻。”
許大實正要懟回去,這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苗氏、葉玲嬌、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出來了,站在大門口。
“究竟怎麼回事”苗氏挑著眉,冷冷道。
“這位是靖安侯府的老太太吧”剛剛的胖大娘說,“你瞧瞧,你們昨天剛剛不是把你們的嫡媳迎回府了嗎這位仁兄好像是你們嫡媳的先夫哦,所以來鬨事。”
陳媽鐵青著臉,一馬當先地衝上前,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大實,避重就輕地道:“啊原來,你居然還沒死你就是那個許大實。原本我家太太跟了你,便想一心一意跟你過的,哪裡想到,你出征了,後來村裡有人回來說你死在外頭,我家太太才帶著瑞哥兒上京的。然後才遇到世子的。原來你沒死,居然裝死這麼多年。現在見我家太太和瑞哥兒認富貴了,便來這裡鬨事。”
周圍的百姓聽著,紛紛鄙視地看著許大實:“對啊,也太無恥了吧居然扔下妻兒,在外頭裝死多年不回家。也不怪人家改嫁。而且,這不算改嫁所有一切都是緣份。”
“誰無恥了”許大實怒喝一聲,“老子在應城征戰,保家衛國,當年玉安關大敗,很多人都杳無音信。不過是村裡的二栓回來說,有些人失蹤,有些人死了而已。村裡的人大多不信自家男人死了,都等了幾年。誰知道,這婆娘見聽了二栓的麵之詞,一刻都不願意等,馬上就為我立了個衣冠塚,把我老娘氣死了,然後賣光田產就帶著兒子跑了。我當時還沒死,不過是受了傷,被康王的部隊救下,兩年後回到家,老娘死了,田地賣光了。老婆帶著兒子跑了大家若不信,儘管到許家村裡問,她是不是第一時間立衣冠塚的那個,我是不是兩年後就回老家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