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在苗氏的生日宴裡,跟她一起玩過跳棋,覺得她率真可愛。後來去堵她時,覺得她虛榮又虛偽。上次去褚家,想處一下,更是覺得她人品低劣,這樣的人,他又不是傻的,怎麼會願意。
“那我就放心了。”陳夫人鬆了一口氣,“那……這次是誰?”
陳之恒俊臉一陣通紅“娘你也該認識的,那是葉三姑娘葉玲嬌。”
“葉玲嬌?”陳夫人聽著臉色一變,立刻拒絕“不行!”
陳之恒早知她不會答應的,便皺起了眉,原因,他也是知道的。
陳夫人道“若是以前,自然是可以的。但現在那名聲……實在太難聽。”
“她是個好姑娘。”陳之恒道。
“不行不行。”陳夫人還是拒絕,“褚妙書那個時候,也就是破落戶,也就是被人說一句出身低。但葉玲嬌……她爹才剛剛從大理寺放出來,她大哥還鬨了這麼一出人儘皆知的醜事,她自身又跟那個什麼孟鑫亂傳,嫁給了你,連你也會被人說嘴,就怕連累了你的仕途。”
陳之恒沒有再多說,因為他知道,憑著自己是是勸服不了陳夫人的。
隻能靠彆人了。
第二天一早,陳之恒去上衙,褚雲攀和趙凡須早就到了。
陳之恒湊過去,低聲道“雲攀。”然後拿出一盒芙蓉糕來“這個你愛吃,是在千味樓買的。”
“何事?”褚雲攀墨眉一挑。
陳之恒臉有些紅“你小姑的婚事……說得如何了?”
“聽說對那個人還算滿意,但到底是終生大事,所以回家商量三天,三天後再給答複。”褚雲攀道。
陳之恒聽得更急了“那個……你是葉家的女婿,也給我說一說媒。”
“說什麼媒?”褚雲攀明知故問。
陳之恒臉更經了“你小姑……我覺得她挺好。嫁給那個什麼呂斌,不如嫁給我。”
褚雲攀一聽就笑了“你不是說,隻跟我當同僚,不跟我當親戚的?”
陳之恒聽著這就懵了“哎……我說過這話?”
“說過。”褚雲攀嗬嗬了。
陳之恒也嗬嗬“果然是……我才不想喊你一聲哥,我想你喊我一聲姑父。果然是當你長輩更爽啊!”
褚雲攀嘴角一抽,自己無端多了一個長輩!
“如何,這事成不成?”陳之恒道。
“行。”褚雲攀隻得答應,“等下衙,我約你爹喝茶。”
二人說完,就準備乾活兒。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畢掌院回來了,坐到上首的案桌後。
一個小太監也走了過來“褚大人,南書房有請。”
“好。”褚雲攀點了點頭,就跟著小太監離開。
畢掌院看著褚雲攀還去南書房,心裡很是不快。現在兩名侍讀和侍講也回來了,但皇上仍叫褚雲攀,整個翰林院,這段時間都是喚他。畢掌院整個人都糾結起來。
褚雲攀來到南書房,依慣例站在不遠處的博古架傍。
正宣帝正坐在大大的檀木書案後看折子。
正宣帝看了一眼手中關於南方隆州關於河防那一塊,便皺起了眉“若是在天水河那一塊建河堤,該是幾丈才對?”
褚雲攀答了,又道“關於河防或是橋道等水運之事,陳編修好像更為精通。”
正宣帝一怔,就道“可是新科探花?”
“是。”褚雲攀點頭。
正宣帝一笑“那叫過來。”
蔡結驚異地看了褚雲攀一眼,轉身出去了。
對於一個新人來說,能在南書房行走,那是天大的恩賜,自然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讓自己在這裡站穩腳跟。宮裡競爭激烈,若是自己的知識能回答的,自然都自己回答了,哪會給彆人機會。
剛剛這褚大人明顯回答妥當了,卻又說陳大人更精通,若陳大人過來,回答得更好,那豈不是搶了他的風頭?
這種事他也願意?
蔡結搖了搖頭,出了書房,很快就來到了翰林院,走進去,隻見畢掌院、趙凡須和陳之恒坐在案前忙活。
“陳大人,南書房有請。”蔡結道。
“這……”畢掌院皺起了眉。
陳之恒怔了怔,然後站了起來,跟著蔡結離開。
不一會兒來到了南書房,陳之恒見了禮,正宣帝又問了他河防的問題。陳之恒一一作答,還說得細致。
正宣帝聽著微頭一挑“你倒是知道的清楚,你出身農家?”
“不是。”陳之恒連忙搖頭,“微臣是京城人士,家父是戶部郎中陳繆。”
“哦!”正宣帝一聽就知道了,“原來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