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看著秦氏居然耍賴不認,明豔的小臉沉了沉“母親和大妹妹這是打算耍賴不認了?”
“跟、跟本沒有的事情,誰認!嗚嗚……”褚妙書啞著聲音叫道。
褚伯爺瞧著眼前這情形,也是暈頭轉向的。
不知相信誰好,但到底,褚伯爺打心底還是相信秦氏。
因為秦氏是閔州大族秦家的女兒,書香門第出身,性格清高,絕不會做出耍賴這種無恥之事。但現在褚伯爺隻想家和萬事興。
“唉,吵個什麼。”褚伯爺狠狠歎一口氣,看著秦氏“現在你鬨也無用……多大點事,你現在想如何?”
秦氏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褚伯爺一眼“多大點事?”說著站起來,一把拉起褚妙書,冷笑“對,多大點事。走!咱們都是外人!”
褚妙書抽抽答答地站起來,恨恨地掃了葉棠采一眼,然後被秦氏拉著出了屋。
“這……”褚伯爺看著她們離開,心裡愧疚,又回頭對葉棠采說“三郎家的……都是一家人。”
葉棠采冷掃他一眼,懶得搭理他,也轉身離開了。
褚伯爺看著一個兩個都跑了,整個人都怔怔的。想了想,去找秦氏和褚妙書。
這溢祥院是秦氏的住處,秦氏拉著褚妙書出去了,自然是去了褚妙書的屋子。
褚伯爺連忙追過去。
出了院門,順著大道一中往南走,隔了一個四角琉璃瓦的涼亭,便是一處名叫“詠詩居”的院落。那是褚家除了溢祥院之外,最為精致的院落。
褚伯爺走進院子,就見褚妙書坐在庭桌的廊架下抽抽答答的,秦氏正安慰著她。
“那其中一定是有誤會和彆的苦衷。”褚伯爺看著秦氏道,“那個陳探花……好像二十三四了吧,這年紀大了點,說給葉玲嬌正好。說不定……三郎準備給書姐兒尋更好的。”
秦氏帶著淚痕的眼瞪了他一眼,嗬嗬冷笑“就他認識的,還能比陳之恒更好的?”
褚伯爺隻覺得腦殼痛,連忙安慰她們“這隻能說是緣份。注定那個陳之恒不適合書姐兒的。這是緣份未到,將來你定能嫁個比他好的。”
越說越小聲,然後背著手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褚妙書又忍不住墜淚,氣恨道“娘……咱們鬨了……又如何,爹又不會為我們作主,有什麼用?剛剛咱們該罰她去宗祠跪著,誰叫他們沒有親情。”
秦氏道“誰說沒用的?跪宗祠也沒有接下來精彩,咱們走著瞧。春山,綠枝,去給我們收拾東西。”
春山和綠枝怔了一下,一個進屋一個回溢祥院。
……
葉棠采和秋桔惠然一路走回西跨院,秋桔氣得臉色發青“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葉棠采小臉冷沉“秋桔,你去找我娘,問一問,此事除了陳家和我娘,還有誰知道。”
秋桔答應一聲,跨過月洞門之後,秋桔就往西邊垂花門而去。
回到穹明軒,葉棠采皺著眉,趴在羅漢床上想事情。
惠然道“現在急也沒用,姑娘不如看一下話本子吧。”
“看不下。”葉棠采嘟了嘟唇,“而且這套新的,沒有上次的好看。”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才見秋桔急急地走進來,站在葉棠采的羅漢床邊“太太說,親事還未訂下,不過是去說親而已,哪個會往外說的,反正她接到陳夫人交待的話就過來了,並無外人知道。”
葉棠采微頭皺得更深了。
往外看了看漏刻,等著時間一點點地過。
終於,午時二刻,褚雲攀終於回來了。
褚雲攀跨進院門,就見葉棠采站在廊下張望著,淺紅繡海棠花的交領上衫,下身米白的月華裙,纖腰一抹,綾緞腰帶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形。手裡拿著一柄半透明的團扇,正站在那裡翹首以盼。
“三爺。”葉棠采一喜,連忙奔過去。
褚雲攀見她奔過來,心裡愉悅。
“三爺,家裡鬨起來了。”葉棠采皺著眉,一邊跟著他的腳步往裡走一邊說著話。把家裡的事情說了一遍,才道“就怕她鬨著,禦史彈駭你。”
褚雲攀見她仰著一張嫩白透紅的小臉,額間絨毛都被點點汗水打濕了,便拿出帕也來,蓋到她臉上,給她抹。
“唔……”葉棠采突然被他一帕子覆了一臉,整個人去都懵懵的“唔唔……哼……”
好不容易才推開他的手,怒瞪著他“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