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裡的貴婦們看著這情形,個個尷尬不己,想著剛剛她們還安慰秦氏,幫著秦氏譴責褚三夫婦,哪裡想到,反轉來得這麼猛烈。
“你……你……你撒謊,我們才沒有!才沒有!”褚妙書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目光,便嗚嗚地哭起來。
秦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最後乾脆眼前一黑,閉著雙眼直直地往後裁。
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太太!太太!”身後的綠枝急忙上前,招呼身後的丫鬟婆子:“快,把太太抬回去。”
四五個丫鬟婆子七手八腳地抬起秦氏,一起出了水榭,褚妙書哪裡還有臉呆,趁機也追著秦氏等人離開。
秦氏母女逃了之後,水榭裡的貴夫人和貴女們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汪夫人和薑夫人身上。
汪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著陳夫人:“你……你……”
“我怎麼了?”陳夫人冷笑。
鄧五奶奶看了她一眼,怯聲道:“陳夫人既然有證據,為何不早就拿出來,謠言一起就該拿出來,瞧瞧褚三爺和褚三奶奶都被誤會了。”
汪夫人一聽,氣焰又回去了一分:“對,既然你有證據,為何不早就站出來說話,也怨不得彆人誤會。”
陳夫人道:“因為事隔太久,這張憑據都不知放哪裡去了。也沒想過翻它,直到最近的事情傳了來,才去找,找了好幾天,原以為找不到了,哪裡想到,昨天翻以前的玉鐲子才發現在那個匣子裡。”
汪夫人隻青著臉說:“咱們都是被騙的。”說著底氣不足,然後轉身離開了。
薑夫人也是沒臉留,早趁著陳夫人說話的空檔溜了。
“陳夫人,不如咱們去前麵賞魚吧。”溫氏道。
“好。”陳夫人答應一聲,就與溫氏和苗氏等人一起離開了水榭。
很快就到了中午,眾丫鬟婆子在水榭裡擺飯,但這宴席上,秦氏和褚妙書卻沒有出席。
隻薑心雪在那裡主持著。
她也聽到了事情被反轉了,身為秦氏的嫡親兒媳婦,她覺得尷尬極了,但還是得留在這裡招呼客人。
用過飯之後,客賓一一離開。
褚伯爺從丫鬟那裡聽得了秦氏的事情,隻覺得眼前一黑,立刻就奔去了溢院。
隻見秦氏和褚妙書正臉色鐵青地坐在西次間的榻上,看到他進來,俱是臉色一變。
“太太,你、你、你怎麼這樣呢!”褚伯爺怒喝一聲。
秦氏見他居然吼自己,眼淚一下子繃出來,猛地站起來:“我怎麼了?啊?”
“怎麼了?難道還要我把事情再說一遍嗎?”褚伯爺要氣死過去了,“咱們褚有的臉麵都被臉丟儘了,而且學害了三郎,害得他被彈駭。”
“我做錯了什麼?”秦氏狠狠瞪著他。
“你還問做錯了什麼?”褚伯爺快要被她給氣死了。“那陳之恒,明明是你自己開始覺得人家不夠富貴,拒絕了的。現在見人家中探花了,又想要嫁進去,人家怎麼可能再接受!自然給你難堪!三郎讓他跟葉姑娘相看有什麼錯?”
“怎麼沒錯?”秦氏嗬地一聲冷笑,“你也說了,這陳家給我難堪了,三郎還跟陳家要好,想跟親家做親戚,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把我這個嫡母放在眼內嗎?他若敬我重我,那就不該理會那個陳家!他不但理會陳家了,還要跟他做親戚,那就是不尊重我!”
“你、你不可理喻!”褚伯爺要氣死了。
“對,我們就是不可理喻。在老爺眼裡,我們早就沒有地位了。”秦氏說著就哭了起來,“你以前連跟我說一句重話都沒有,現在居然吼我?是因為三郎出仕了,你便不把我們嫡房當人看了?”
褚伯爺聽著這放便是一驚:“你又胡說啥?”不過回想以前,自己的確極少跟她紅臉,更彆說對她吼了。
“三郎越來越出息了,你恨不得把他給供起來。以後是不是家裡所有東西全都給他,就連你的爵位,也給他?”秦氏嘶叫著。
褚伯爺要氣暈過去了,但剛才她才說了他對她吼的事情,他便不敢大聲,最後隻好狠狠地一拂袖:“唉,懶得理你。”
然的轉身離開。
秦氏便趴在榻上的炕桌上,嗚嗚哭起來。
褚妙書早因他們夫妻的爭吵嚇得不敢作聲,見秦氏哭,她也哭:“娘放心……以後我一定聽話懂事,會嫁個好人家,也把哥哥扶持起來,到時咱們嫡房就不會被人欺了去。”
“書姐兒最聽話懂事了……你那哥哥不中用,以後隻能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