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桔才跳下來,放下小杌子,回頭瞪了那個丫鬟一眼。
葉棠采扶著秋桔的手下車,看了小丫鬟一眼“哦,我現在就過去。”
小丫鬟點了點頭,一溜煙地跑了。
“走吧!”主仆三人慢慢地走向溢祥院。
三人入屋,就看見秦氏正在坐在榻上,看到葉棠采進來,一張臉拉得老長的。
“母親。”葉棠采上前禮貌地行了一禮。
“嗯,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秦氏冷聲說。
“婚禮以後,我就去了我娘那裡坐了一會。”葉棠采淡淡道。
秦氏的臉上的肌肉抖了一抖,她恨不得把手中的茶盞給砸過去,但是想到了上麵的梅老太君,便生生地忍住了。隻冷冷地說“聽說你大姨回定州去了,那裡隻有你娘,連她一個人自己住嗎?”
”她帶著蔡嬤嬤等人住著。”葉棠采說。
“三郎也出去了。你自己在家……”說著她就頓了一下。
如果說葉棠采在家寂寞無事可做,倒弄得好像她還有褚妙書不把這個兒媳婦當人一樣。
想了想,隻含糊地道“你娘一個人呆在外麵。確實很不容易,你有空,那就多陪她一下。”
“謝謝母親。”葉棠采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那我明天就搬過去住一段時間,你說好不好?”
“就這樣吧!”秦氏一刻也都不想多見她,“你也累了,先回去。”
“好。”葉棠采說著就轉身離開。
葉棠采走出支,隔著小廳與西次間的銀絲竹簾被打得晃動個不停。
秦氏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這個賤婦!一天到晚不安生,隻惹事生非。”
這時,外頭一陣腳步聲響起,珠簾又被甩開來“娘,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卻是褚妙書來了。
褚妙書走過去,在右邊的圈椅上落座,神色冷冷的“我剛剛看見,她從這邊出去。娘剛剛怎麼想見他呢?”
說的是剛剛的葉棠采。
秦氏母女和葉棠采的矛盾越積越深,現在不要說看見她本人。就是說起葉棠采來,她們都覺得滿滿的厭惡。
“他今天不是去參加那個廖家都婚禮了嗎?”秦氏說著,神色冰冷。
“怎麼啦?”褚妙書皺著眉頭。
對於這次廖家的婚禮,褚妙書本來也想去參加的,畢竟廖首輔那是文臣之首,一定會有很多名門貴公子前往廖家祝賀。
但她們與葉棠采的矛盾卻越來越深。而且,這些筵席,褚妙書和秦氏在前一段時間已經出席太多太多了,但卻全都是顆粒無收。
以前已經尋不到好的人家,現在家裡的處境還這麼微妙,更加不會有所收獲。
所以他們的心思已經放到另外的地方,秦氏早已經做好了彆的打算。
“那個賤婦又在廖家惹事生非。”雖然她們不去,但是秦氏心裡還是記掛著的。而且廖家的事情還鬨了一下,她找人一打聽就知道出什麼事了。
聽得廖玨瑤嫁一個寒門進士,居然跑出個未婚妻出來鬨,真是可笑!真不知那廖家腦子是怎麼轉的。
接著,居然得知葉棠采出口相助,說嘴彆人的事情。
本來,那個楚憑風說人是闖進去的,誰知道,那個葉棠采居然說是楚憑風把人關起來,那不就是打了楚憑風的臉嗎?
還聽說,因為葉棠采的幾句話,廖玨瑤跟楚憑風還吵了起來。
最後廖首輔親自到場,才把事情給擺平了。新郎和新娘才得以繼續拜天地。
聽得這些事,秦氏嚇得心突突急跳,又把葉棠采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真是個賤婦,惹事精!
如果這個廖家把他們褚家給記恨上了,那怎麼辦?
到時讓她的書姐兒往哪裡去說親啊?
秦氏臉色就一陣一陣青一陣白。
褚妙書小臉也是拉的老長的,氣得眼淚都快要蹦出來了“她就是誠心。不想讓我好過。祖母不是要護著她嗎?咱們把這事告訴祖母,看祖母怎麼?怎麼說?”
秦氏臉色一變“你彆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去?”褚妙書憤憤不平。
“你還不知道你祖母是什麼人嗎?”秦氏冷冷哼了一聲,“你都忘了,上次她說的是什麼話?”
褚妙書臉色一變,接著,她隻覺得自己的左臉辣辣地生痛,身子顫抖個不停。
那天祖母說,不能用女兒換富貴。還說什麼氣數儘了就儘了,為人不能失去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