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麼?”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卻是廖玨瑤。
楚憑風眉頭一挑,看著隱忍著怒氣的廖玨瑤:“我並沒有笑什麼。”
“嗬。”廖玨瑤冷笑一聲,“你是在笑話我?”
楚憑風眼裡閃過嘲諷:“原本就是你做得不對!”
“我哪裡不對了!”廖玨瑤小臉冷沉。
“原本祖父就答應我的事情,你就不能溫和大度一點?否則何至於現在鬨得這般難看。”楚憑風輕皺著眉頭。
“你——”
“你現在還是想一想,一會該如何應付祖父吧!”楚憑風說著,眼裡的譏諷更深了。
廖玨瑤氣得胸口直起伏,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過了一會兒,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隨著一陣停歇的微微震想,廖玨瑤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少爺,少奶奶,到了。”外麵響起如梅的聲音。
楚憑風掀起簾子,率先下了車。
廖玨瑤咬了咬牙,也跟著下車。
早有廖首輔的小廝等在那裡,引著二人一起前往廖首輔的書房。
來到書房外頭,引路的小廝就道:“先請姑爺進去。”
楚憑風一怔,然後點了點頭,跟著小廝一起走進書房,廖玨瑤緊緊地捏著帕子,等在外頭。
寬闊的書房,廖首輔背著手站在窗前,聽到聲響,他回過身。
“祖父。”楚憑風上前作揖行禮。
廖首輔看了他一眼,然後在身後的黃花木太師椅落座,一手端起茶盞,淡聲道:“憑風,今天的事情你聽到了嗎?最近的事情你都清楚吧?”
“是的,祖父。”楚憑風恭敬地說,“祖父放心,此事我不會怪玨瑤的。”
“當然不應該怪她,怪就怪你!”廖首輔的聲音依然溫和,但卻透著刺骨的冷意。
“祖父……”楚憑風聽著這話就是一驚,俊美的臉微微一變。
廖首輔對他從來都是溫和的。
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廖首輔溫和而威嚴,雖然貴為一國首輔,卻從來不會以權壓人,也從未瞧不起他這些寒門進士,就算要招他為孫女婿,對他也是溫和欣賞的,從來沒有高高在上。
後來娶了廖玨瑤,但廖家必須答應納齊敏進門。
若是彆的世家,彆的權貴必定不會答應這種事,但廖首輔卻答應了。
所以他對廖首輔既尊敬又愛戴。這幾天的事情,都是廖玨瑤弄出來的又碰上褚雲攀大捷,才讓廖家丟了大臉。
他還以為廖首輔會訓斥廖玨瑤,哪裡想到,以前明事理的廖首輔居然說要怪他!還用這種冰冷刺骨的語氣!
“祖父……”楚憑風臉色鐵青的看著廖首輔。
“憑風,還記得當初跟你商議婚事的時候,我們所承諾過對方的事情嗎?”廖首輔淡淡的說。
“當然記得!”楚憑風畢恭畢敬的回答,“當初祖父說,不需要我入贅,隻要生下的第二個兒子過繼到廖家,就扶我平步青雲。我還答應要做好廖家女婿,而祖父也允諾讓齊敏進門,但卻不能生下子嗣。”
“很好,你記得很清楚。”廖首輔點了點頭,聲音卻又冷了幾分:“本官為官三十餘載,從來都是一諾千金,說到做到!本官既答應了你,讓那個齊敏進門,就不會食言!但本官沒有答應你,幫你強搶民女!”
“祖父……我沒有!”楚憑風臉色一變。
“你沒有做出來,但你心裡是這樣想!”廖首輔冷冷的說,“就像當初把人關在家裡!如果你情我願,你要讓她進門,我高高興興的答應,但現在明擺著就是人家姑娘不願意,你卻在那裡苦苦哀求,如此,你做好了我們廖家女婿了嗎?”
楚憑風臉色一變。
“若不是你在那裡糾纏不休,玨瑤會如此偏激?”廖首府冷冷的說,“她做出此種行為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楚憑風的臉色更難看了:“我……”
“你在那裡這樣看著!甚至期待她的壓迫,讓那個齊敏投到你的懷裡。完事了,所有錯還都落在他的身上!甚至給整個家族帶來災難!”
“祖父,我並沒有這樣想!”楚憑風急忙說。
“我不管你有沒有這樣想,反正因為那個齊敏,已經給廖家添麻煩,並招來禍端!如果這廖家女婿你做不好,那就彆做了!”廖首輔最後一句,輕柔,卻又帶著刺骨的寒意。
楚憑風還想辯駁,但廖首輔最後一句像驚雷一般炸在他手耳邊。
以前在他眼裡一直慈愛的廖首輔一下子變成陰鬱而滿身淩厲,氣勢逼人,楚憑風臉色一白,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傍的,隻拱手道:“以後一定慎言慎行。再也不會做出格之事。”
廖首輔雙眼閃過冷光,淡淡道:“好,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