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凱旋台。”齊敏著雙眼發亮,“我以前擺攤的時候,聽了很多雜七雜七的東西。將軍凱旋而歸,一般都是從城門直往皇宮裡走,到時百姓夾道歡迎,場麵十分熱鬨。將領經過大明街進入皇宮,然後直接麵聖。但凱旋台,即是皇上率重臣站在高高的凱旋台上迎接將軍歸京,那是皇上給一個將領最高最大的榮耀!”
“啊!這麼厲害嗎?”葉薇采一怔,“我記得年初的時候康王殿下和許將軍也凱旋而歸。”
“對啊!”齊敏點頭,“但康王和許將軍是直接從城門入宮,皇上並沒有出宮相迎。所以,你姐夫現在多大的榮耀。”
葉棠采一邊聽著,咬著嘴裡的湯匙,心裡美滋滋的。
“棠姐兒,你們訂好酒樓沒有?”葉玲嬌道。
“嗯嗯。”葉棠采點頭,“就在大明街傍邊燴味天下。”
“那不是咱們自己去訂的。”秋桔笑著答應一句,“是燴味天下的老板親自上門,說把最好的位置留給我們褚家,讓我們褚家務必賞臉。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家開在大明街傍的酒樓,也請我們去,但咱們自然選最好的一家。”
“皇上很看重你家相公,那天你可要好好地看一回了。”齊敏又道。
“呃,這是什麼意思?”葉玲嬌道。她跟齊敏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見麵認識,但覺得齊敏為人爽快伶俐,很聊得來。
“因為我以前聽說多了,有前朝的,也在咱們大齊的,說皇上多喜愛這個將領,親自接回去之後,還要留在宮裡住幾天,跟他促膝長談。現在皇上連凱旋台都擺了,怕是要捉進去促膝長談幾天了。”齊敏說著,眉頭挑了挑。
葉棠采一噎,卻隻輕哼一聲,咬著湯匙。
“你咬著它乾什麼?碗裡的香糯飲要涼了,快吃吧!”葉玲嬌瞪了她一眼。
葉棠采隻得垂頭吃著香糯飲。
待吃過東西,葉玲嬌和葉薇采就回去了。齊敏即是收拾著廂房裡的東西,褚雲攀即將回來了,齊敏不好住在人家夫妻的院子裡,往在褚家彆的院子,也懶得讓人安排,所以收拾著,乾脆先搬到大明街秋家那邊。
等她的宅子修葺好了,她就搬到自己的宅子。
齊敏東西少,兩天後就挪到了秋家那邊。溫氏還在淩城,尚未回來。
這個時候,宮外的凱旋台也已經搭好了。
離著褚雲攀歸京越來越近,京城裡的氣氛也越來越熱烈。
皇宮裡,鳳儀宮——
鄭皇後正坐在上麵首的龍鳳逞祥的長榻上,太子在下麵的圈椅上,宋肖即站在下首。
“馮家,真是一窩廢物!到手的功勞都撈不到!”鄭皇後不緊不慢地道。“離著褚將軍進京,也沒差幾天了。”
太子眉頭輕輕地皺起來“現在先想一想,如何拉攏了。”
“這還不簡單。”鄭皇後說著微微一歎,“若他未娶,倒是可以把越安許配給他。”
“現在也可以。”太子雙眼微亮,“到時越安與葉棠采不分大小,越安又是公主,便是葉棠采先進的門,也會被越安壓一頭。”
鄭皇後卻輕輕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太子輕哼一聲,他剛才也不過是說一下而已。
“你父皇雖然屬意於你,但這個大將,是他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還未捂熱呢,你就急著把妹子嫁給人家當平妻,要拉過去。你父皇就算喜歡你,心裡也會膈應。”鄭皇後道,“有些東西,他可以給你,但卻不能是你自己伸手去拿。”
“有些事情皇上還是可以睜一隻眼和閉一隻眼的。”宋肖道。
“嗯。”鄭皇後笑著點了一下頭,“咱們從鄭家族中找個傍支姑娘送給他。”
太子卻嗤笑,手中的茶盞輕輕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哪個姑娘比得過葉棠采。”
作為一個男人,家裡放著這麼一個媚豔動人的妻子,而且還新婚一年,又分離數月,回到京來,隻要看到葉棠采就挪不動了,哪裡有心思想彆的女人。
“遠處的天鵝不如近處的烏鴉呢!”鄭皇後道,“先不讓他看到葉棠采就好了。他進京時,本宮下令整條長明街在窗下插上彩旗,到時全城百姓夾道歡迎,花卉滿天,彩旗飄飄,哪裡還看得到葉棠采。到時你父皇邀他進宮小住兩天,咱們就把鄭家的姑娘安排到他身邊。到時他出宮後,再納進門就是了。”
“母後此計不錯。”太子笑了笑。
就算這是皇後,也沒理由無緣無故地塞人家一個妾的,否則拉攏之意太重,吃相實在太難看了。而且褚雲攀正受寵,就算是現在皇後也要忌憚他幾分,哪裡敢亂塞人進去。
但若是褚雲攀自己先上了手,再不聲不響地納進門,那就好看多了。
又過了幾天,天氣越來越涼,很快,八月就儘了,九月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