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儀宮裡——
鄭皇後正坐在起居間看帳冊,外頭報著太子來了。
鄭皇後淡淡一笑,抬起頭,太子已經走到她傍邊坐下來:“母後。”
“得償所願了吧!”鄭皇後慈愛地看著太子,唇角含著笑意,“想不到,咱們倒是因禍得福了。若非發生了這件事,你還未必這麼快就得到褚家的助力。”
太子得意地輕哼一聲,想到那幾天被關在大理寺,鄭皇後找人給他送紙條,讓他彆慌,反正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父皇啊,他是真心的對咱們好。”鄭皇後笑著合起手中金黃綢麵的帳冊,眼中閃過銳光,“刑部、禮部、戶部,六部有一半在咱們手裡。大理寺卿張讚也是咱們的人,除了幾個不張眼的,大多都是傾向於你。首輔、禁軍統領、京衛大營全都是你父皇的親信。現在又有了褚雲攀這一個天降將才,守住咱們大齊江山,都歸到你處。”
太子端起一杯茶,神情自得。
“那個褚妙書……”鄭皇後想著,沒什麼印像,那次接風宴遠遠見過,隻記得長得挺漂亮的,“太子妃那邊也作不出什麼妖蛾子,你的後院也是井井有條的。以後,咱們隻要老老實實的,不要作出妖來,不要行差踏錯,這一路就能穩紮穩打,就能問鼎那個位置。”
“是!”太子點了點頭。
母子又說了一會話,太子這才離開。
梁王府——
偌大的書房一片陰沉,即使外麵陽光照射進來,也無法掃去這一屋子的陰鬱。
梁王正斜靠在窗下的梅花紅紋長榻上,魅豔的臉滿是陰鬱。
“今天褚家已經接了指婚的聖旨。”彥西淡淡道。
“嗬。”梁王輕笑一聲,紅唇勾得越發妖嬈,那一雙眸子幽暗明滅,“真是對太子疼愛有加啊!”
他早就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但等它真的發生之後,到底還是無比的痛恨。
那個老東西,自為老奸巨滑,身邊也是能人輩出。
鑒定筆跡一事,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果然還是被這老東西捂住了。
他本也沒打算借著這種事就能扳倒他們!因為,想要扳倒,隻要用暴力!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將來起兵而做準備!
就算筆跡鑒定太子被陷害,但將來起兵時,隻要褚雲攀這個受害者站在他這邊,認定太子就是加害之人,那麼就是出師有名。
而且,想風風光光地娶個側妃入門?再安安穩紮穩打地登上帝位?
想著,梁王紅唇就勾起一抹冷笑,魅豔的眸子掠過幽暗的光。
……
皇帝賜婚褚妙書與太子的事情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讓不論是貴族,還是平頭百姓,所有人都震了震。
坊間不由地議論起來。
“聽說昨天早上鑒定筆跡,一群書生正坐在宮外等著請願,結果還未出來,這褚大姑娘就奔了過去,義正嚴辭地罵那群學子,維護著太子呢。”
“啊……這褚大姑娘……是不是喜歡太子啊?否則,哪個女子不麼不要臉啊,居然跑到男人堆裡維護著太子,最後居然褚賜婚了。”
“你們聽我說……”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壓低聲音,“我有個親戚在褚家當下人,就在那血人闖進來那天,也就是褚家賀宴那天,看到褚大姑娘跟太子在什麼水榭裡私會,抱在一塊兒。”
“啊啊?不會吧!原來如此!這二人……郎情妾意,倒是天生一對兒。”有個二十來歲的小婦人怔了怔,點點頭。
“郎個呸的情妾意!”卻有人啐了一口,“這個褚大姑娘,在此之前不是早訂親了?”
“呃……好像是哦!”
“對對!早訂親了!”有人急急道,“誰不知道啊!原本不是跟探花郎鬨了一出?當時陳探花未中時,她瞧不上人家。人家中了,又非要嫁人家。人家娶了鎮西侯夫人的小姑,母女倆就哭喊著鎮西侯手肘往外拐,其實是自己在那裡作妖。”
“可不是。”周圍的人撲哧一聲,低低地笑起來,“後來鎮西侯去打仗,入了南蠻時,以為鎮西侯回不來了,就訂下了國子監祭酒——徐家,結果,現在鎮西侯回來了……這居然……呃……立刻就……好吧!”
這是蹬了徐家,傍上了太子當側妃去了!
百姓們又不是傻的,隻低低地議論著。
上流社會那些貴族們,對褚妙書越加的不屑,畢竟褚妙書和秦氏那點事兒,誰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