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小小的粉頂馬車走進了張家,在垂花門下停了下來,葉梨采扶著柳兒的手,踏出門,下了車。
整個張家,正一如既往的帶著壓抑的風平浪靜。這氣氛讓葉梨采有些透不過氣,便扶著柳兒的手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屋子裡麵走。
她們不知道的事,在葉梨采跨過了垂花門以後,一輛朱輪華蓋大馬車走了進來,停在了垂花門處。
一名美豔多姿的少女走了下來,不是彆人正是葉棠采。
“哎呀,這不是侯夫人嗎?”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卻是張家的下人看見來人,連忙迎了上去,“侯夫人,快往這邊走。”
又有機靈的小丫鬟已經跑了進去,急急地奔向孟氏的房間。
孟氏正坐在自己的起居間裡麵,跟張曼曼說著話。
這個時候卻見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奔了進來。:“太太,太太,鎮西侯夫人來了。”
“什麼夫人來了?”孟氏愣了一愣,一下子竟反應不過來。
以前叫葉棠采不是葉大姑娘,就是褚三奶奶,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這個新的稱呼。
“娘,是棠姐兒來了。”張曼曼艱難地笑了笑,神色一如既往的黯然失色。
聽到是葉棠采,孟氏臉色僵硬,隻覺得一陣陣的隔硬還有難受,但臉上卻堆著笑意,對小丫鬟說,“還不快請進來!”
小丫鬟答應了一聲,便飛快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見在丫鬟的引領下,葉棠采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孟氏看著葉棠采,隻見葉棠采一身的刻絲水紅撒著桃瓣的交領襦裙,頭上戴著一整套的玳瑁頭麵。眉目飛揚,整個人都顯得文采精明,顧盼神飛,怎麼一個春風得意可以詮釋出來。
葉棠采趙是春風得意,陣錯便越隔應難受,一臉的僵硬笑意。
“棠姐兒!”張曼曼站了起來,拉著葉棠采走到下首的圈椅上,把她按坐在上麵,“好久不見你了。”
“是啊!”葉棠采點了點頭,“上一次也不見曼曼姐你過來。”說的是上一次褚雲攀的慶祝宴。
“嗬嗬……這一段時間我都在看佛經,倒是比較抗拒這熱鬨的場麵。”張曼曼淡淡的說。
其實那是因為,年初滿月宴時,被白如嫣嘲諷了一頓,她大受打擊,再也不想參加這種場合。沒的又跟那個白如嫣相遇。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放下。
而且現在褚妙書成了太子側妃,張曼曼就更加不想去褚家了,也不想跟褚家的人多加接觸。
給葉棠采讓座以後,張曼曼就回到孟氏身邊坐下。
“侯夫人今天倒是得空。”孟氏嗬嗬的一笑,看到葉棠采她心裡麵就忍不住的酸。
這本來該是她的兒媳婦!每一樣都比葉梨采好,不但長得比葉梨采好,身段比葉梨采好,就連是出身也是比葉梨采好!而且她還旺夫!
這本來該是她們張家的兒媳婦,本來該是張博元的妻子!
本該嫁進門來,旺著張博元,張博元也會因此高中狀元,說不定也跟褚雲攀一般當侯爺了。結果卻嫁到了彆人家裡去,而她們在這娶了葉梨采這個賤人!
越想此事,孟氏心裡越是難受。臉上的笑意都快要維持不住了,但還是要說著客套話,但卻顯得陰陽怪氣的。
這時丫鬟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青花瓷茶盞,放到葉棠采身邊的梨木茶幾上。
“本是不得空的。”葉棠采笑著看著孟氏,“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免要跟張家說明白來。”
孟氏皺了皺眉頭:“不知侯夫人指的是什麼?”
“嗬。”葉棠采垂頭輕笑,修長的手端起那個青花瓷茶盞來,輕喝了一口茶,這才抬起頭,紅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前天我們家的事情,張夫人該有所耳聞。”
孟氏一怔,這才“噢”了一聲,這麼大的動靜,她如何不知道。葉承德那個人渣,先是鬨褚家,接著又去鬨葉家。
當時她正興致勃勃的,眼瞧著一場大戲就要開幕,哪裡想到,居然被葉筠給禍亂了!真是雷聲大,雨點小!
想著,孟氏便憋氣。現在葉棠采提起來,便皮笑肉不笑的:“啊,的確隱約聽說了,葉承德居然去鬨你們家。”
“張夫人不知道。”葉棠采笑吟吟地看著她,“當時葉承德鬨完我家之後,就跑回去葉家跪著,我那祖父自然是不願意原諒他了。誰知道,二嬸和二叔卻鼓吹著讓祖父把葉承德接進家門。說什麼我跟家裡不夠親厚,讓葉承德回來,想著法兒跟我娘複合,好扒拉著我,讓我多幫襯著娘家!”
聽著這話,孟氏隻覺得腦子一暈。
孫氏的做法,她也是讚成極了,恨不得葉棠采被算計了才好。但現在葉棠采當著她的麵,把事情給懟了出來,她跟孫氏又是親家來的,解覺得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孟氏隻僵著臉,笑著說:“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葉棠采冷冷的一笑,墨眉輕輕挑起,“當時好幾個人在場,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呢,還誤會他了?”
孟氏臉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