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抿了抿唇,輕哼一聲,目光落在薑心雪和褚妙畫身上,隻見薑心雪納黃著臉,陰沉沉的模樣,便不想跟她說話,倒是看著褚妙畫:“太子府那邊如何?”
褚妙畫知道她想聽什麼,就笑著說:“那邊可熱鬨了,來的都是權貴,整個太子府布置的也是很好看,聽說,大姐姐現在住的那個院子,還是太子殿下親自提名的。”
秦氏聽得自己的女兒備受寵愛,臉上就堆起了笑容來,“對了,回門也得準備一下,你趕緊的去操持一下。”說著望向薑心雪。
薑心雪皺了皺眉:“母親……側妃好像沒有回門的,便是回來,也是七天之後回一趟娘家。”
秦氏臉上一黑,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話又提醒,褚妙書份位再高,也是個妾的事實。秦氏惱羞成怒:“用得著你提嗎?我不懂?我讓你準備的是七天之後那一趟!”
薑心雪鐵青著臉,垂著頭不敢作聲。
秦氏大好的心情,看到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全都被破壞了,氣道:“對了,飛揚呢?”
薑心雪皺了皺眉頭:“他回院子了。”
“你就那樣看著他回院子,不叫著他一起過來?”秦氏怒道。現在褚妙書當了太子側妃,大好的前程,第一件事,當然是要扶持起褚飛揚來。
最好給褚飛揚謀個高官高職位,慢慢好壓了褚雲攀一頭。
但現在,褚妙書這麼一個大助力快要帶著他起飛了,他居然還跟以前一樣不搭不理,一頭悶的模樣,秦氏便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薑心雪一臉為難:“以前他就這樣……”
“以前?”秦氏氣道,“你也說以前!現在書姐兒都成側妃了,他是太子的大舅子,還跟以前一樣嗎?”
葉棠采在一傍聽得嘴角抽了抽,太子的大舅子?真把太子妃的兄弟當死人了。
秦氏說著又打量著她,越看越不滿意,以前跟褚飛揚訂親的可是葛蘭郡主,結果卻娶了這麼一個破落戶之女回來。
又想到葉棠采,怎麼同是褚家男兒,同樣娶妻,三郎這小賤種娶妻後都快要飛上天了!而大郎娶了妻,卻越來越喪!
想著,秦氏心裡對薑心雪越發的不滿意,冷聲道:“就是因為娶了你這個喪門星,他才這樣的。”
薑心雪委屈得眼裡蓄著淚水。
“行了,你還哭!把喜氣都衝走了,帶著海哥兒回去吧。”秦氏惱道。
薑心雪隻得拉過兒子,然後轉身離開。
秦氏看著她的背影就恨恨的,現在女兒是太子側妃,家裡也起來了,這個薑心雪哪裡配得起飛揚。
一傍的丁嬤嬤見大好的氣氛被衝走了,連忙笑著看實時褚妙畫:“不知今天太子府有什麼戲曲聽。”
“那戲曲自然是好的。”褚妙畫又說宴會多麼多麼的熱鬨,把細節一一道來,秦氏聽著,心情這才好轉起來。
葉棠采在下首的圈椅上輕輕地喝著茶,過了一會才道:“母親,我去看一看祖母。”
秦氏聽褚妙畫說得興起,也不想理會葉棠采了,擺了擺手,讓她走了。
葉棠采出了屋子,秋桔立刻跟上來,二人一起出了溢祥院。
秋桔道:“三奶奶,咱們為什麼還要回來一趟?”
“看望祖母呀!”葉棠采如是說,其實是因為今天薑心雪和葛蘭郡主的事情。
二人順著青石板小道而去,一路分花拂柳,秋桔又說:“對了,剛剛三爺和三奶奶一起下車,三爺去哪兒了?”
“去找大哥了吧。”葉棠采淡淡的一笑。
秋桔隻微微的一歎,三爺找大爺了,自然是談男人的事情。
一邊說著,主仆二人已經到了空居。
這個時候,褚雲攀是真的去找褚飛揚了。
當時離開太子府,葉棠采就把葛蘭郡主的事情說了,褚雲攀想到褚飛揚待他不薄,就決定找褚飛揚談一談。
褚飛揚平時無事愛跑到白露水榭那邊發呆,褚雲攀一找一個準。
褚飛揚遠遠的看到褚雲攀過來,就淡淡道:“三郎你怎麼還不回家?”
褚雲攀說:“今天在太子府,聽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情?”褚飛揚倒是沒有什麼興趣,但褚雲攀說起來,他就隨口一問。
他坐在水榭的紅漆欄椅上,淡淡地看著湖裡的遊魚。
自從褚家起來之後,褚伯爺花了一筆錢修葺清理這裡,這湖水,倒是明淨得緊,水中遊魚亦歡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