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徹成的花壇下,圍擺上一大圈的金黃的菊花,倒是讓整個花園都充滿著秋天的韻致。
褚妙書整天盼著這一個賞花宴,好擺顯自己,所以提前就來這一個花園裡麵逛過。
今天一大早又提前來到這一個花園,往四周逛了逛,便滿意的一笑:“這裡的風景真是美,這一個季節本來就應該在這裡開賞花宴,否則就要辜負了這秋天的美好景色。”
說的自己好像不是為了擺顯,而是真的為了賞花而設的宴一樣。
“側妃娘娘,”這時,春山走過來,“我們宴請的賓客,已經有些上門了,正在垂花門處下車呢!”
褚妙書心裡麵很是高興,這是連忙說:“我們先回去,等到他們來了,玩到一半我們才來。綠枝,你吩咐下麵的人招待他們。”
說著褚妙書就轉身離去。
而綠枝卻是叫來手下的丫鬟和婆子,前往垂花門處把賓客都引過來。
兩輛朱輪華蓋的大馬車緩緩緩地駛進了太子府,最後在垂門處停了下來。
秋桔從車轅上跳了下來,放下小杌子,把葉棠采扶了下來,接著又伸手去扶裡麵的葉玲嬌和齊敏。
陳夫人和葉薇采坐著另一輛車。
這時,一輛寶頂黑漆的馬車坐她們身邊經過,最後停在不遠處,不一會兒,裡麵就下來三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孟氏、葉梨采和張曼曼。
孟氏和葉梨采看到不遠處的葉棠采,臉上就是一僵。
葉梨采那瘦削的臉更是恨恨的,真是冤家路窄啊,賤人!
但她想到,褚妙書跟葉棠采一直不對付,現在褚妙書要擺顯,一定會懟到葉棠采。
想著,葉梨采又有些興奮和期待了。
“棠姐兒。”張曼曼笑著走了過去。
孟氏臉上一僵,她實在無法正視這個富貴了的兒子的前未婚妻,但見麵了不打招呼也說不過去。先不論認識不認識,怎麼說也是親戚。
所以,孟氏扯著笑,跟在張曼曼身後,與葉梨采一起走了過去。
“棠姐兒,好久不見了。”張曼曼虛弱地笑了笑。
葉棠采隻見張曼曼比起以前瘦了足足有兩圈,原本肉肉的臉,麵一都瘦下去了,但臉盤本來就是大了,就算是瘦下去了,也成不了瓜子臉或是鵝蛋臉。
“她連你都請了啊?”葉棠采說著,又是氣憤又是無語。
張曼曼無奈地笑了笑:“可不是麼。”
“還說什麼不來不行!”孟氏說著有臉色都青了,“我說曼曼病了,還非得要去探望,想躲都躲不了。也不知你那小姑子腦子是怎麼長的,鎮西侯夫人也不管一管。”說到最後,語氣帶著抱怨,弄得好像葉棠采縱容出來的一樣。
葉棠采見她話裡夾槍帶棒的,唇角翹了翹,正想說什麼,一旁的葉梨采開口了。
“母親,這可怪不得大姐姐。”葉梨采說著,看了葉棠采一眼,語氣陰陽怪氣的,“大姐姐現在再富貴也是庶房,而褚側妃是嫡房,上麵人家還有親娘、親大哥和親嫂子,何時到大姐姐一個庶出的管著。所以,真的怪不了大姐姐。”那個“庶”字,咬得特彆的用力。
自從那次之後,葉梨采和孟氏婆媳之間都撕破臉皮了,好久不說話了,但今兒個孟氏心情很不爽,一是女兒被褚妙書欺負不爽,二是看到葉棠采這般富貴更不爽。
現在葉梨采一翻話暗戳戳的踩了葉棠采兩腳,孟氏心裡總算爽快了一點,便也跟葉梨采一個鼻孔出氣了。
葉棠采卻是墨眉一挑,似笑非笑:“你說的都是事實,就算是我想管,也輪不到我們呢。但是……葉梨采,你也隻能張口閉口地說我們是庶房,貶低我相公的出身了,彆的你乾不了。”
葉梨采和孟氏聽著,臉上那假兮兮的笑意就是一僵。
她們這可是在拐彎抹角啊,她怎麼能直接就出來的?親戚不做了嗎?麵子情不要了嗎?
“你們瞪什麼?”葉棠采撲哧一聲,“就這樣,還做什麼親戚,要什麼麵子情啊!我又不吃你們家的飯!嗬嗬嗬!我相公是鎮西侯!”
葉梨采和孟氏氣得一個倒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又是尷尬又是氣憤。
葉梨采惱羞成怒:“鎮西侯又如何,還不是個庶子。”
“嗯,是個庶子。”葉棠采墨眉一揚,“你相公倒是嫡子啊,好厲害的樣了!怎麼不讓他也建功立業,當個侯爺試試啊?”
葉梨采和孟氏臉色一變,隻覺被啪啪打了兩個耳光,那臉麵瞬間被扔到地上踩了兩腳。
葉梨采一想到張博元這個窩囊廢,又想到褚雲攀該是她的丈夫,快要氣哭了,隻死咬著不放:“就是個庶子而已……不論如何改變,也高貴不起來。”
葉棠采看著她似笑非笑:“你爹是庶子,你娘是庶女,你們二房是庶房。”
葉梨采隻覺得好像又被葉棠采啪啪打了幾個耳光一樣,“你你你……我現在是張家嫡長媳。”
“唷,嫁個人就能高貴起來了?你剛才不是說,不論如何改變,也高貴不起來嗎?”葉棠采嗬嗬一笑。
葉梨采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就不能消停點嗎?”張曼曼上前來,冷冷地瞪了葉梨采一眼,“一出門就作妖,怪不得連我那蠢哥哥現在都後悔娶你了。”
葉梨采一噎,小臉瞬間失了血色,袖子下一手緊緊地捏著,指甲都陷進內裡麵了。
後悔?就他張博元後悔嗎?
她葉梨采也是悔不當初啊!她還嫌棄他呢,一個窩囊廢,連個進士都考不上的愚蠢之人。更彆說中狀元,當侯爺了。
越想,葉梨采心裡越是不甘和不憤。
“還不走?”張曼曼冷掃了她一眼,又回頭看孟氏:“娘,走吧。”
孟氏心裡也是憋了一口氣,見女兒催促,隻冷冷地嗯了一聲,轉身離開,葉梨采隻得跟著她們的腳步,走出一段,又忍不住回頭看了葉棠采眼,眼神陰陰的。
賤人,讓你得意,一會兒見是褚妙書,瞧褚妙書如何作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