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花過垂花門,一路風花拂柳。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裡麵走去。
秋桔和清柳幾個丫鬟正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剛剛褚妙書的事情。
“就她這副模樣,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人,現在也不過是一時服軟,不知多心不甘、情不願。”青柳說。
“這還得了?”白水輕哼一聲,“就怕她以後還要使陰招,還要作妖。”
“剛剛就該不要理會她,就算太太真的跪在那裡,先前有太子打她的那一巴掌,還有以前那一些壞名聲,彆人用腳後跟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們會叫老爺來跟我們說情,我們也有老太太。如果太太真的敢跪,就讓老太太把她們母女給抓回去,看她們還怎麼跪,怎麼陷害彆人!到時候她們又鬨出了跪人的事情,太子還不休了她!”青柳說。
“對對,就該這樣永除後患。”白水說。“他們現在還來得及呢,趕快再去太子府那一邊說跟她斷絕關係。”
白水說著看著葉棠采,不想,葉棠采卻淡淡的一笑:“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算是給父親這一個麵子。”
秋桔和青柳等人一驚。
“對對!”惠然連忙附和著,“到底上太子側妃,剛剛老爺說的對,三爺在官場上不容易,大姑娘現在又是太子側妃,兄妹兩個該互相扶持。現在太子打了她一巴掌,她也醒悟過來了。”
秋桔地怔,連忙點頭:“的確是這話。”
青柳等人聽著,也覺得有道理,便不敢多說什麼。
葉棠采唇角勾了勾,明豔的眸子卻閃過嘲諷的光。
褚妙書是皇上賜婚,不可能因這種小事就休了她的,否則,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臉。
況且,褚妙書的婚事本來就是為了替太子拉攏褚雲攀而存在的,更不可能休。
更不會休了褚妙書而改娶褚妙畫。
否則,皇家的臉麵往哪擱?
一個臣子放兩句話,他們就點頭哈腰地休了臣子不喜的人,再娶臣子另一個妹妹?
拉攏之意太明顯,皇家也丟臉。
所以,此事隻能化解!
況且,現在褚雲攀是要替梁王謀反,褚妙書嫁入太子府,並“相親相愛”皇上和太子才會信任他。
再說,褚妙書還真的是個妙人,搗毀太子與皇帝的之間的堅實堡壘就靠她了。
想著,葉棠采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青柳說的對,楚廟書,哪裡會心甘情願的向她低頭。
也不甘心當側妃了吧,他現在心裡麵一定是想著利用他們,然後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後,再一腳踢了他們。
嗬嗬,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呢。
“三爺!”秋桔高興的聲音突然在後麵響起。
葉棠采回過頭,果然看到褚雲攀一身黑紅的朝袍走上來。
葉棠采臉上立刻堆滿了笑:“今天下朝這麼早?”
“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皇上犯了舊疾,所以早早就下朝了。”褚雲攀笑著走上了,輕輕地攬住她的腰,“我進門的時候,聽慶兒說褚妙書她們來過。”
“對。”葉棠采就把剛剛褚妙書和秦氏到來,還有他們的所作所為說了,“我想著,那到底是你的母親,是你的親妹妹,就原諒她們一次。”
褚雲攀丹青水墨似的眸子微閃,夫妻心有靈犀,隻笑著點頭:“娘子做得好。走吧,一會吃過飯,我就跟你出門去看一下弓弦。等到明天,你的小弓箭就能夠做好。”
“嗯嗯”葉棠采抱著他的手臂,抑著媚豔的小臉看著他笑。
夫妻回到屋裡,用過飯,就一起上街了。
二人到專賣弓箭的店鋪買了弓弦,才出門,就見不遠處的百姓一陣陣的騷動,然後往兩邊躲。
夜糖才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抬眼望去,幾件一隊軍隊,披頭散發的模樣,正騎著馬急急地從大明街街而過。
葉棠采歪了歪頭:“這些人是……”
“京衛營。”褚雲攀眸子閃過冷光,“如無意外的話,這是吳一義帶出去追擊流匪的軍隊。”
因著這幾年來一直有戰爭,先是西北三年,再到西南將近一年,勞民傷財的,很多因戰事而流離失所的人,組成一支流匪,到處禍害人。
雖然邊關不再打仗,但流匪好不容易有了勢力,造反的心之心起了就撲不滅。
再加上這些年春旱、蝗災,還有下半年南方大麵積的洪澇,導致數萬百姓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