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淩州人,家住汗頭村。”那個青年挑著眉說:“他們找的正是我的鄰居。”
周圍的客人們聽著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個男青年不做聲,等著他繼續。
男青年說:“我的那個鄰居呀,可厲害。他們本來祖上三代都是種田,咱們人人都叫他老石頭,和石頭嬸子,老夫妻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跟著夫妻倆一起在家裡種地,還娶了一個媳婦,生了個小孫子今年才七歲。”
“小兒子呢,年紀不大,也不過是二十歲。這個小兒子可厲害了,十幾歲時就被征召入伍,原本在馮家軍麾下,也沒混出個模樣。就在去年鎮西侯西征,大家都知道了吧?”
“當然當然。”周圍的百姓連忙點頭,“鎮西侯一舉成名,奪還玉安關和應城,可厲害了。”
說到褚雲攀,周圍又忍不住的讚不絕口。
張博元坐在角落裡,眼神冷了冷,立刻打斷那些人稱讚褚雲攀的話:“那位公子,你快說吧,我們都等著呢。”
那名灰衣青年才乾咳一聲,繼續說:“後來,鎮西侯到了玉安關,也接手了馮家剩餘的兵馬,那對老夫婦的小兒子石小全就在這些人之中。小全不僅成了鎮西侯的麾下,而且還因為能力出眾,被選上了鎮西侯的親兵。這次抓流匪他也有份,後來鎮西侯回京,小全自然尾隨著。哪裡想到,在春節期間,他們一群大老粗跟著鎮西侯去莊子,結果小全不知犯了什麼事,被鎮西侯給打死了。後來官府卻提前開印,發現鎮西侯想救流匪,並且就是指使的小全去給流匪接應。最後殺了,是為了滅口。”
周圍的食客們聽得麵麵相覷,個個一聲不吭。在他們心目中,褚雲攀是英雄,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所以,現在這些官府之人,就是去小全家找證據來著。”灰衣青年喝了一口茶,瞪大雙眼,“他們談了什麼我不曉得,但最後那老石頭一家五口被那些官兵們拉著上京去了。因著老石頭夫婦身體虛弱,所以走得慢些。我跑得快,所以已經到了。前兒過淩州到京城之路被大雪封了,但這天氣也化得差不多,早則後天,若晚些也不過是三兩天而已。反正便是要到了。”灰衣青年道。
開頭的那個粗嗓門漢子眼裡閃過冷光,道:“嘖嘖,我好像哪裡收到一些風聲,說在石家找到證據啦。”
灰衣青年道:“哎呀,這是要定罪了!真想不到,鎮西侯居然是這樣的人。”
周圍的食客們有些驚恐,有些憤怒。那個四十多歲的花衣嬸子皺著眉:“你們嘴巴積點德吧!鎮西侯不是那樣的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誰知道呢!”粗嗓門漢子哈哈兩聲,擠眉弄眼地道:“說不定鎮西侯是流匪頭子下的崽子呢。”
好些人不厚道地笑了。
但更多的人卻憤惱。
張博元聽得心裡甘暢淋漓的,這時小二端著托盤過來,放下上麵的酒菜來。
張博元心情極好,把袖子裡的二兩銀子拍到了桌子上:“賞你的。”
“謝客官。”小二大喜過望,連忙把銀子收了起來。
京城裡都在議論著,各大食肆戲樓都在爭論不休。
第二天早朝,以汪成村為首等好些大臣們,個個走出來彈駭,汪成村道:“殿下,鎮西侯之事皇上還未定奪,但現在他身有嫌疑,怎好再來上朝。
太子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現在心裡也有些不踏實,因為出京的那些人也給他透風了,說已經搜到足夠證據。而且,父皇也相信流匪在回護褚雲攀。
太子正要說話,褚雲攀已經出列,回頭看了汪成村一眼:“殿下,微臣現在身有,那就不再上朝。”
太子心裡嘀咕一句,你豈止不能上朝,最好還是把你給扣起來,但想到正宣帝沒有下令扣人,自己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便道:“那鎮西侯就先家休沐幾天,等到此事結束,還你一個清白後再來上朝。”
“是。”褚雲攀點了點頭。
等到下朝,蔡結就過來:“侯爺,皇上有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