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雙眼微閃,卻接受她的討好:“沒想到你這麼快到的。”
褚妙書見葉棠采一點也不為難自己,原以為,自己突然示好,葉棠采一定會各種冷嘲熱諷,哪裡想到,葉棠采居然就這樣接受了。
褚妙書心裡冷哼一聲,賤人,其實早就想巴結自己了吧,隻是拉不下臉麵而已。畢竟她以後是皇後。
但憑得讓她先套近乎?
現在先忍!為了大計!為了儘快當上皇後。
“小嫂嫂,頭上的簪子好漂亮,”褚妙書又奉承了一句。
葉棠采摸了摸頭上的簪子,那是一個白玉響鈴簪,淡笑:“你喜歡?送你。”
褚妙書一怔,一支白玉簪而已,也沒什麼稀奇的,便說:“我隻誇好看,小嫂嫂你何必這般親熱。”
周圍的人便嗬嗬嗬,魯王妃道:“瞧這對姑嫂,關係真好。”
褚妙書唇角挑了挑。
葛蘭郡主掃了葉棠采一眼,突然驚道:“咦,褚少夫人,你手上的鐲子——”
眾一怔,不由地望向葉棠采皓腕上。
隻見衣袖微遮之下,赤金耀眼,但卻瞧得不太清楚。
“蘭兒,怎麼了?”魯王妃道。
葉棠采抬頭,看著她。隻見葛蘭郡主微仰著小臉,帶著冷色望著她。
葉棠采不由的想起上次在太子府,因為薑心雪的事情,她數落了葛蘭郡主一頓,二人便結了怨。
“褚少夫人,能不能把你的鐲子給我看看。”葛蘭郡主冷聲道。
眾人一驚,這態度,一瞧便是來找事的。魯王妃立刻打圓場:“蘭兒,有什麼事好好說。”
“哼!”葛蘭郡主卻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棠采:“你手上的鐲子,像極了去年瓊林宴上,我丟的那隻。”
在座的人俱是倒抽一口氣,這……葛蘭郡主是不是腦子被門給夾了?
眼前的是誰啊?是鎮西侯夫人!
葛蘭郡主雖然是正宣帝最疼的孫女,身份尊貴,以前可以橫著走,因為她還是京衛營統領的夫人。現在,京衛營統領吳一義成了殘廢,也被解除了職務。現在的京衛營,已經給了褚雲攀了。
想著,眾人一驚。
原來如此!葛蘭郡主的夫婿職位被褚雲攀取而代之,葛蘭郡主心裡不憤,所以故意尋仇來了。
而且,這仇尋得……也太沒腦子了吧!
這是誣陷葉棠采偷了她的鐲子?
“蘭兒,你怕是認錯了。”魯王妃微微地一歎。
她自來疼葛蘭郡主這個小輩,所以不希望葛蘭郡主以卵擊石。、
“我哪裡認錯了?我便是認錯了,也請鎮西侯夫人拿出來給我瞧瞧。”葛蘭郡主挑了挑眉,“如何?”
葉棠采小臉一沉,褚妙書冷聲道:“你好無道理,無端端冤枉人。”
信陽公主也是皺著眉頭:“蘭兒,你冷靜點。”
“嗬。”葉棠采冷掃她一眼,“你讓瞧便讓瞧?若你說你的東西在我身上,我是不是要當眾給你搜身!”
“你……你們個個都欺負我!”葛蘭狠狠地咬著牙,一副屈辱的模樣。
魯王妃皺了皺眉,很是同情她。自小就死了爹,好不容易嫁了個有出色的男人,結果現在卻廢了。自然瞧不得葉棠采在此風光。
“葛蘭,你在此作甚?”一個冷喝聲響起。
眾人一驚,回頭,隻見一群人走到這邊,正宣帝坐在一個滑杆上,正有四名太監抬著她。
“參見皇上。”眾人連忙行禮。
“起吧。”正宣帝連忙抬手。
葉棠采抬頭看他,隻見正宣帝臉色紅潤,一身明皇的帝袍,威風凜凜的模樣。
“父皇大病初愈,怎麼出來了。”信陽公主一臉擔心地道。
正宣帝卻擺了擺手,笑道:“朕難得起來,自然得到處散散心,瞧一瞧你們。對了,你們在這裡吵什麼?”
“皇祖父。”葛蘭郡主紅著眼圈,立刻走過去,委屈道:“孫女就是想瞧一瞧少夫人的鐲子而已,她也不給。”避重就輕。
正宣帝好奇了:“哦,什麼鐲子?”
葉棠采撇了撇嘴,這才伸出手來,隻見一隻皓腕上,戴赤金環珠九轉鐲子。燦金奪人,華美非常。
眾人看著便是一驚,這鐲子真是美啊。
正宣帝看著也是驚了,因為他認出來,這是他大婚當晚,送給蕭皇後的鐲子。那是蕭皇後之物!
以前蕭家出事之前,他跟蕭皇後的感情已經水深火熱,他很久沒到他宮裡,自然也不會留意這隻鐲子了。現在見著,很是震驚,心中黯然,不由想起當年他與蕭皇後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真不知這鐲子是如何會落到葉棠采手裡的。
葛蘭郡主瞪大雙眼:“啊,原來我看錯了,不是我的。哼!”一臉讓葉棠采吃癟的驕傲模樣。但垂頭時,長長的睫毛卻掩住她眼裡的冷光。
正宣帝震驚地看著葉棠采:“這鐲子,你哪裡來的?”
“是我祖母賜的。”葉棠采道。
正宣帝又驚了:“你祖母?是……”一時想不起來。
“就是褚家老夫人,梅老太君。”葉棠采說,“這是她送給我的見麵禮。”
正宣帝怔了怔,也是想起這號人了,梅老太君跟蕭皇後一樣,是將門虎女,年輕時也是會領兵出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