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正宣帝情緒低落地點頭,接著拿出一本書來,翻開,拿出一幅來“來吧,把這幅畫給龍孝送去。”
蔡結一怔,連忙接過“是。”
宮裡早就沒有雲霞的畫象,過了二十餘年,正宣帝對雲霞的記憶都有些模糊,直到褚雲攀出現,他的容貌填補了些正宣帝對雲霞的想象。
上次龍孝出發,正宣帝已經解除了對褚雲攀的懷疑,想著讓龍孝查不過是走個過場,自然沒有帶什麼畫像。
幾天前平王妃一言,這才讓正宣帝想到畫像。
若拿著雲霞的畫象去查,準確率會更高。他年輕時也是畫畫好手,便就著褚雲攀的容貌,再結合對雲霞模糊的記憶畫了這一副。
若褚雲攀長得真的跟生母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那該差不多長這樣了吧
蔡結接過畫,轉身離開。
最後塞到了海冬青腳下,放著飛了出去。
秦氏出了壽安宮後,便在東華門與章嬤嬤碰麵,二人上車一起回到褚家。
下車後,章嬤嬤便捧著東西回空居了,丁嬤嬤連忙迎上來“太太,果然是因為葛蘭郡主之事嗎剛剛奴婢見章嬤嬤捧了一堆東西離開。”
秦氏臉色鐵青“回去吧”
丁嬤嬤一愣,就跟在秦氏的後麵。二人一前一後走進溢祥院,秦氏這才狠狠的摔坐在榻上,接著便把剛剛在壽安宮的遭遇說了出來。
丁嬤嬤大吃一驚“不過,太後到底把章嬤嬤給支開了,沒有當著外人的臉麵數落太太,顯然沒有過於責備太太。早上春山的話有理兒,不論以後得了什麼機遇,或是任何人挑撥,都要堅定不移地想著,天上不會掉下餡餅的。側妃的未來還得靠三爺呢等真的當上了皇後,再收拾他們不遲。”
秦氏眸子發狠,冷哼一聲。
空居
章嬤嬤捧著太後所賜的東西走進門,屋子裡一陣陣的藥味,躺在床上的梅老太君聽到聲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回來了。”
“是。”章嬤嬤走到床邊,把東西都放下,“太後娘娘給太太賜了好些補品。”
“嗯。”梅老太君虛弱的點了點頭,“然後呢”
張媽媽湊過來,低聲說“太後果然在試探不用說了,一定是平王妃說了什麼。聽說以前一次宴會中,葛蘭郡主故意引出三奶奶的鐲子,然後又嫁進來這是一步步的想要利用三爺的身世獲利。現在獲利失敗,就把這事兒捅到皇帝跟前,好將功補過。”
“哼”梅老太君冷哼一聲。
這隻鐲子是雲霞留下來的,所以她給了葉棠采,倒不怕被發現。
畢竟褚雲攀長這模樣本來就沒救了,以前默默無聞尚好,但隻要一出名,陷入那個旋渦之中,就招惹一大堆是是非非,名利、嫉妒、憤恨所有東西都會向他傾紮而來。
先是流匪之事,再是後來的葛蘭郡主之事
全都是衝著褚雲攀而來。
這麼一隻鐲子,還真的是可有可無,因為褚雲攀長了這麼一張跟雲霞相似的臉,遲早會有人利用這一點作妖。正宣帝是個疑心重的,隻要金鱗衛那邊查出東西來,就會無情地處置了褚雲攀。
“老太太,現在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咱們要不要把雲姨娘的事情告訴三爺。”章嬤嬤道。
梅老太君一怔,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覺得三郎最近如何”
“狀態不錯。”章嬤嬤道,“起碼三奶奶心情很好,前一段時間住在家裡,還天天跑來給老太太你說書。”
說到葉棠采的說書,梅老太君嘴角抽了抽。
“那證明三郎跟梁王一直有聯係的。”梅老太君道,“否則他們不會這般悠然。京中之事,梁王一定知曉,便是我們就上次流匪之事都猜到其實他們的目標是三郎的真實身份,更彆說梁王了。梁王不告訴三郎,那咱們就彆提吧。”
梁王選擇隱瞞,那是因為不想褚雲攀知道後傷心難受。
“可是”章嬤嬤還是擔心,“瞧瞧現在皇上不斷地試探”
“告訴三郎也無用,難道立刻起兵瞧三郎還鎮靜著呢,說明梁王心中有數。瞧瞧前麵皇帝重病又好,太子跟皇帝的關係越發緊張,不在京城就把皇室這水攪渾,定早有計劃,咱們靜觀其變。”梅老太君道。
京城還在關注著葛蘭郡主的案子。
但葛蘭郡主被關進大理寺之後,居然再無動靜了,大理寺說正在調查,反正遲遲不判案。
百姓們不由的一陣陣鄙視,都說正宣帝有意包庇孫女。
又不知哪裡傳來的消息,說太後召見了秦氏,並賜了許多東西,都說皇室在為葛蘭郡主之事道歉,但不好說出口,所以就給點甜頭。
平王妃聽得此事,嗬嗬冷笑“現在隻等金鱗衛那邊”
“皇上疑心重,隻要查到褚雲攀姨娘來自桐州,那皇上就會寧殺錯,不放過。”她身邊的嬤嬤道。
沙州
海冬青落從高空盤旋而下,最後停到在金鱗衛統領龍孝手臂上。
龍孝連忙取下海冬青腳下的紙筒,拿出裡麵的信紙,打開,隻見裡麵是一個少女的畫像來。
身後一名金鱗衛道“這就是要查之人的畫像了有了這,咱們的準確率就更高了。”
龍孝說“是啊走,兄弟們,去綠蕉樓”
“去綠蕉樓,大哥請咱們聽曲”後麵的兄弟全都笑著打趣。
龍孝哈哈一笑“等這件案辦完了,回京城你們想到哪喝都行。”
不算大的鄉間小道上,龍孝正想狠甩馬鞭,卻見前麵不遠處慢悠悠地走著一輛牛車。
看背影,駕車的是一個七十餘歲、身穿補丁的老叟,身邊坐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高壯青年,身後牛車上又躺著一個,卻是用鬥笠擋在臉上,遮著刺眼的陽光。
龍孝見是幾個鄉下農夫,便哼笑一聲“眼前的幾個老兄,借個道,小心塵土。”
說著狠狠地一甩馬鞭,這支馬隊便在官道上飛掠而過,揚起一片塵埃,把這條鄉間小道都都掩了半截。
“咳咳”牛車上的三人也是被這塵埃給嗆得不住地咳嗽,老叟連忙甩著韁繩,拉車的老牛便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才走出這片塵埃。
“呸,瞧瞧龍孝那囂張的模樣。”老叟旁邊的黑臉青年道,不是彆人,正是彥東。
“一直被皇帝冷落了二十多年,現在終於有點用處了,自然賣力。”周先生道。“若他查出了大案,會被重新重用。”
彥東嗤笑一聲“那咱們好好把他的案子給截了。”說著回過頭“殿下,咱們要到鎮上的綠蕉樓嗎”
板車上的男子仍然用鬥笠蓋著臉,懶懶地道“不,到十裡外的黑石村。”
“這”彥東一怔。
車上的梁王冷冷道“他們會從綠蕉樓查到那處,走吧”
“是。”
若是可以,梁王真的想把那些證人全都殺光,但若殺光了,反顯得她更來曆不明,正宣帝越發覺得她就是雲霞,而且還被人隱藏著,那這個人是誰梁王還是褚雲攀自己
反正不論是誰,都暴露了褚雲攀跟梁王是一夥的,正宣帝更是殺無赦。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