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外麵才跑出一名小太監:“皇上宣各位大人。”
朝臣們這才像以前那樣分站兩列,緩緩走進書房。
抬頭一看,隻見皇帝坐在大大的檀木雕龍書案後,身上穿的是一身玄紫色的便服,正倚靠在椅背,看著他們密密麻麻的,劍眉一挑:“都來了?”
呂智老臉微沉,胸口直起伏。
梁王眸子往下麵的上官修和程府尹身上一掃:“朕已經知道了。人販子又現身了,既然如此,那就儘力去捉拿。”
朝臣們臉色一僵。
呂智忍無可忍,出列:“皇上,去年七月,人販子出沒,程府尹的承恩公追查半年,一點成果也沒有,這種辦事能力,如何再讓百姓們信服?”
程府尹白著臉,撲嗵一聲跪下來:“臣無能……”
上官修也是跪了下來,羞得滿臉紅通:“雖然已經儘力了,但……每當有線索,都會被掐斷,這次的人販子不同一般,臣……能力微薄,愧對皇上。”
“皇上,微臣願意追查此案。”褚雲攀道。
“對,皇上,讓鎮西王去吧!去年流匪那邊狡猾都讓鎮西王揪了出來,此次的人販子,還能比流匪還厲害不行?”周先生道。
“臣附議!”廖首輔和呂智等人全都附議。
現在朝廷不作為,就怕百姓們對朝廷失望。
上首的梁王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麵,看了下首的褚雲攀一眼,長睫一抬,淡淡道:“既然如此,朕就派……魯王領一千禁衛軍、二千京衛營追查。”
魯王?!
褚雲攀、周先生等朝臣全都一驚,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梁王。
“皇上?臣?”魯王一臉驚恐地走出來。
“皇上,臣認為最適合的人選是鎮西王!”呂智老臉微沉。
“臣也認為鎮西王是不二人選。”周先生道。
梁王冰冷的臉一沉:“給朕住嘴!朕說派誰就派誰,爾等還質疑?魯王心思慎密,務必能徹查此案。”說著目光落在褚雲攀身上,“再過一段時間,鎮西王就要前往應城。難道到時京中再出各類案子,都得前往應城把鎮西王召回調查不行?鎮西王有更艱巨的任務等著他——鎮守應城!”
廖首輔和呂智等瞬間啞口無言,畢竟,皇上所說也有道理。
但是,臣子們卻覺得皇帝忌憚鎮西王!
周先生深深皺起眉頭:“皇上說得對,的確不能事事都交待鎮西王。隻是……魯王殿下以前極少參與這種案子。而鎮西王不久將會離京,戍衛京城的重任就交給方統領和賀統領。賀統領在京衛已經將近一年,在皇上登基之前,京一路護送皇上回京,途中皇上也見識到賀統領的才能。微臣覺得,此案交由賀統領更為妥當。”
“周太傅說得對。”呂智等也覺得不錯。
上首的梁王俊臉一沉:“裴賀不擔此職!朕覺得魯王更適合,就這樣吧!散了!”
周先生等麵麵相覷,但皇帝說要交給魯王,雖然沒有賀統領妥當,但未試過,如何知道他行不行。
但不論如何,呂智等人心裡憋著一肚子氣地退了出去。
隻覺得皇帝太自以為是,明明交給褚雲攀,說不定轉眼就能把人販給抓住了!亦可以趁此時,讓褚雲攀帶著賀裴一起追捕,如此,又能快速抓到人,又能讓賀裴學到東西,一舉兩得。
偏偏,皇上竟然放著能力卓越的鎮西王不用,反派能力平庸的魯王!這算什麼?
有些朝臣,甚至覺得皇帝開始忌憚鎮西王!
畢竟朝廷追捕不力,百姓們不跪他這個皇帝,反跪鎮西王府。
功高震主,皇上要打壓鎮西王!
朝臣們一一散去,褚雲攀心情低落,才出了禦書房,就見紀海追出來:“王爺,皇上喚你。”
褚雲攀轉身,跟著紀海走進禦書房:“皇上。”
隻見梁王看著他:“褚三,你可覺得朕不重用你?”
“不是。”褚雲攀道:“皇上說得對,臣不久即將前往應城,不能時時呆在皇上身邊。隻是,臣認為賀裴更適合。”
梁王淡淡道:“賀裴的職責是戍衛京城,他隨便外出追捕賊子,誰時刻待命?”
褚雲攀道:“皇上說得對。但誰也不能保證,以後他不需要臨危受命,外出追鋪敵人。再者,如真的有亂臣賊子打到京城,也須得賀裴有此追鋪偵查之能,才能更好地戍衛京城。”
梁王眸子一冷:“他已經很好了,不需要磨練!他亦有這個能力!”
褚雲攀劍眉微沉:“既然如此,皇上相信他能耐,現在為何不讓他出馬?如此,才能更快地把賊人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