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讚、孟氏和張宏聞聲而來,看到這場麵俱是倒抽一口氣。而且葉梨采和張博元像瘋了一樣,說話肆無忌憚,什麼話都說了。
什麼若娶了葉棠采,坐上帝位的說不定就是他張博元!
什麼若嫁的不是他,她葉梨采早就當皇後了!
張讚聽得臉色慘白,汗毛倒豎,大吼一聲:“還等什麼?拉開,捆起來,堵上嘴!”
下人們立刻衝上去,把二人再捆起來,還未堵嘴,張博元大吼著:“祖父,我要休妻!我要休妻!”
葉梨采尖叫:“你休!你休!我不怕你。不,這不叫休妻,這叫和離!我要和離!”
現在和離了,她就能回到葉家。雖然葉棠采討厭她,但她到底是皇後的妹妹,說不定能再嫁一戶好人家!
說不定,褚雲攀會對她這個曾經的未婚妻有點特彆的感情……
“住嘴!”張讚大吼一聲,冷盯著張博元:“你敢休妻,那我就閹了你。”
張博元是徹底廢了!
但葉梨采,是絕對不能休的!
因為葉梨采如何不重要,能不能跟張博元好好相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葉梨采在,他張讚就是褚雲攀的親戚,雖然褚雲攀和葉棠采都不把葉梨采放在眼裡。
但這條紐帶不能斷!
可是,眼前這二人再放任下去,說不定會害了張家滿門。
於是,張讚立刻做了個決定,那就是把夫妻二人打包,送回秤州老家。除了過年,不準回京。
葉梨采和張博元就這樣被關回老家生活,從此兩看雙厭,卻又不能分離。但卻實現了當初在一起時的誓言:永遠在一起。
三月初一,那是殿試的日子。
褚雲攀坐在皇位之上,看著下麵一群貢生在答題,心裡不由的想起三年前的自己,當時,他也在那裡答題。
葉棠采坐在他旁邊,笑道:“三爺以前也是在這裡一鳴驚人的?”
褚雲攀淡淡一笑:“嗯。所以讓你來看看。”
他想他所有的生活軌跡,都一一展示給她。
殿試之後,褚雲攀給貢生們點了進士。難得的是,有幾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狀元和榜眼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年紀最小的那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點了探花。
褚雲攀看了看那個英俊的探花郎,不由的笑了笑,這一屆,要不也給探花作個媒?
新的來了,舊的自然要去。
跟褚雲攀一屆的,狀元當了皇帝,榜眼趙凡須還在翰林院,陳之恒已經早早就被安排進了六部,成了最年輕的侍郎。對了,還有當初娶了首輔千金的傳臚楚憑風!
當時景燁帝時就不被看重,後來褚雲攀登基,更看不上他,所以即使是首輔孫女婿,也還呆在翰林。
這次這批人,全都要放出來。
趙凡須實業不行,隻會投機取巧,不可大用。調至秘書監當六品的秘書小史,即是管圖書的!
楚憑風倒是有幾分才華,卻性格偏激,想了想,便和好幾名進士都外放出去了,分彆到各縣市當知縣。
楚憑風站在大殿上,看著褚雲攀,隻覺得心裡一陣陣的酸溜溜的。
以前,當上了首輔的孫女婿,他以為自己將會是最有前景的一個。哪裡想到,因為齊敏之事,廖家放棄他了!
特彆是廖玨瑤生下了兩個兒子,竟然乾脆帶著次子搬回了廖家。
後來齊敏封了縣主,又跟葉棠采交好。現在葉棠采是皇後……
若當初他不攀附廖家,而是娶齊敏,哪能成這樣!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現在被調出京,成了七品的小縣令!如果政績不佳,說不定永遠也不會升職。
想著,楚憑風便苦笑了笑。
他意欲憑風扶搖而上,攬青天,逐明月,結果飛到一半,翅膀被風折斷,摔到地上,滾到了塵埃裡。
而讓楚憑風更難受的是,第二年秋天,齊敏嫁給了新科探花,褚雲攀認齊敏為義妹,以公主之禮出嫁。楚憑風得知她真的嫁人後,隻覺得整個心都被挖了。也不知什麼原因,政績總是起不來,便一直在那裡當知縣。
這都是後話。
在殿試之後,三月十六,葉棠采的肚子終於動了!
褚雲攀、溫氏和葉玲嬌等人在外麵急得團團轉。
經過半宿折騰,終於聽到一陣陣的嬰兒哭聲。
褚雲攀激動地衝進了產房,葉棠采正大汗淋漓地歪在枕頭上。
“棠兒。”褚雲攀用帕子給她擦著汗。“還好麼?”
葉棠采卻沒有昏迷,虛弱地笑道:“比起小鐵蛋兒,他們可順利輕鬆多了。”
褚雲攀想到她剛才的痛叫聲,眼圈便有些紅,這還輕鬆順利?
這時,一陣哇哇哭聲交替著走近,卻見惠然和青柳一手抱一個繈褓上前。
褚雲攀看著遞上來的兩個皺巴巴,紅通通的孩子,一時不知抱哪個好,隻激動得喊著:“我的糖糖。”
惠然和青柳對視一眼,惠然遺憾地說:“皇上,沒有糖糖。”
一旁的接生婆笑著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生的兩位都是小皇子!”
葉棠采和褚雲攀眼前一黑,快要氣哭了!
原本滿心期盼著生個小公主,得知是雙胞胎,那種期盼更多了一分。竟然有兩個,總有一個女娃的!
結果,兩個都是男孩子!
溫氏、苗氏和葉玲嬌卻喜上眉梢,隻覺得三個兒子在手,葉棠采的地位更穩了!
那些還想勸皇上選妃,多子多福的大臣瞬間又閉上了嘴。
那些眼紅葉棠采的人不由的暗暗唏噓,這個葉棠采,真是好命!
雙胞胎次子起名為褚晅,三皇子起名褚晚。
隨著雙胞胎的出生,褚曜也兩歲了。
褚雲攀便親自給他啟蒙,要把他培育成未來合格的一國之君。
五年之後,在葉棠采和褚雲攀的期盼之下,終於迎來了他們的小公主,起名褚皎皎,小名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