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了。”藍爵公事公辦道,他看向蘇彌,“除了工作和問題,其實我找你還有一件事。”
“關於在我辦公室發生的事,那隻倉鼠已經得到警告了,我希望你也能保密。如果你們願意保密,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不願意……”
他眸光沉沉,顯得幾分銳利,屈指敲著桌麵,優雅沉著,甚至態度有些強硬。
蘇彌猝不及防想起那天俊美的血族少年哭唧唧撒嬌捂著心口說疼的模樣。
聽到他的要求蘇彌反而鬆了一口氣,確認了藍爵確實被封印了記憶。
這才是轉生後的藍爵會做的事。沒有恢複前世的記憶,就算昨天他因為衝擊太大忘了掃尾,第二天他也會立馬醒悟過來去維護自己血族親王的形象。
他在最後離開時提出要求,反倒讓蘇彌打消了對他身上那一點違和感的疑慮。
“放心。我和阿銀都不會說。”
“那就好。”藍爵得到答案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站起來抬步欲走。看起來像是在達成目的後便不想與人類有太多牽扯了。
然而就在他剛從座位上起身時,突然身形一晃,整個人痛苦地弓起身來,修長的身體開始痛苦地顫抖。
蘇彌:“!”
“藍爵?”
她剛要上前扶住他,血族親王便如中暑般昏昏欲墜,向她壓下來。
虛弱buff下,蘇彌根本沒力氣撐住一個血族的重量。血族看著身材纖細修長,但重量一點不輕。
兩人像是疊疊樂一樣朝著床上砸下去。
蘇彌本來打算直接承受藍爵的重量。
“砰!”一聲重響。
身上預料之中的重量沒有壓下來。
少年一隻手臂牢牢環在她的腰上,將她護在懷裡。
在最後的時刻,藍爵調換了位置。
蘇彌艱難地想撐起身重新站起來,起身到一半卻被一隻手抓住,按在右胸口。
而她視線也映入了此時血族少年的全貌。
他額頭仍然冒著冷汗,漂亮的臉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鴉黑的長發拖迤在被單上,眼睛痛苦地閉上,眼睫脆弱的顫抖,掛著細碎的淚珠。
黑底金邊的修身製服勾勒出少年的寬肩窄腰,白皙冰冷的肌膚和躺在床上蹙眉不堪忍受的痛苦表情,讓他有種致命的、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睛的吸引力。
“心……心臟又……疼。”
脫去了矜貴高傲麵具的血族少年眼睛睜開一條縫,露出一點因疼痛開始充斥霧氣的赤眸,水霧洗刷掉了血族眼底的冷酷和矜冷,看上去充滿了脆弱破碎美感。
他一隻手抓著蘇彌手腕,像是無助的幼獸抓著救命的稻草,胡亂尋求幫助。
蘇彌感覺一股激靈直衝大腦。
“喵!”伽路直接炸毛了,氣得在旁邊喵嗚喵嗚叫,直接化為了原型,毫不猶豫地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血族腦袋咬去。
蘇彌趕緊將藍爵救出來,“伽路!下去!”
單人床,承受一人一血族已經是極致了,再加上伽路的原型,簡直要將整個空間擠爆。
蘇彌甚至聽到了床鋪不堪重負的聲音。
“喵。”成年後的幽冥貓聲音渾厚低沉,哪怕是委屈的叫聲,也充滿了叫人頭皮發麻的威懾力。
蘇彌都能感受到旁邊危險的熱氣。
然而這隻巨型猛獸猶豫地磨了磨爪子,還是在蘇彌的目光下,一步三回頭,十分委屈地慢慢離開了床。
然而在下麵,還是不忘虎視眈眈地瞪著藍爵。
蘇彌也掙脫了藍爵的手站起來了身,摸到醫療檢測儀趕緊給他戴上。
藍爵疼得打顫,無助地蜷縮著身體,倔強得沒有開口讓蘇彌幫忙,模糊的聲音斷斷續續,
“呼……沒……沒有用。”
他閉著眼睛,像是要獨自捱過痛苦,手臂和手背因為痛苦而繃出猙獰的青筋,在蒼白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像是一條被開膛破肚疼得繃直尾巴的魚。
蘇彌看著他痛楚的模樣,猶豫著將手放上藍爵的心臟揉了揉,偏頭看向藍爵,“現在好點了嗎?”
冷汗淋漓的血族少年睜開眼睛,含著霧氣的血瞳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臉上的痛苦似乎緩解了一些。
他虛弱地伸出冰涼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眉頭似痛苦地微皺,艱難地喘著氣,華麗低沉的嗓音像是引誘的含毒蜜糖,“呼…呼…解開我上衣。”
蘇彌瞪大眼睛:“???”
伽路尾巴豎起:“?!”
藍爵偏過頭,臉色慘白,眉頭緊緊擰起,痛楚的聲音好似還保持著一分冷靜的理智,“衣料會…阻隔。呼…要…直接接觸,才…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