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額太大,客服意識到事態嚴重,立刻要了聞宇的個人信息後開始查詢。
十分鐘後。
銀行客服給少年回了電話:“聞先生您好,我們已經核實您的這筆彙款信息,並取得了彙款人的聯係。”
“彙款人的應先生說他沒有轉錯。他說您已故父母的朋友,這錢是您這些年該得的生活費。”
聞宇疑惑:“我沒有聽說過我爸媽有這樣的朋友。您能讓他再確認一遍嗎?”
客服耐心解釋:“不會有錯的。應先生還報出了您的姓名,出生日期和身份證號。跟您的信息完全一致。”
這位叫Ying的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個人信息?
聞宇心中的警惕,大過收了巨款的驚愕。
他沉思了幾秒,又問:“您能把彙款人的詳細信息給我嗎,我想親自問問他。”
客服:“好的,您稍等。”
兩分鐘後,聞宇拿到了應辰的身份證號和電話號碼。
他拿著手機,立刻撥打應辰的電話。
一遍,沒人接。
兩遍,沒人接。
三遍.....
聞宇捏著手機,心中隱隱不安。
他剛剛還覺得五百萬是怎麼都不能掙到的巨款。而現在竟然就收到一位不明人士的五百萬的轉賬。
更離譜的是,那個人還有自己的所有的身份信息。
他想了想,決定給民警的劉義明打電話:“劉叔,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
劉義明:“查什麼人?遇到什麼事了麼?”
“不是。”
聞宇解釋:“有一位叫應辰的人,剛才給我轉了五百萬。還說他是我父母生前的朋友,這些錢是該給我的生活費。”
“五百萬?!”
劉義明驚呼:“你快把他身份信息給我,我給你查。”
他很快查到了應辰的信息:“男,25歲。加國出生,出入境記錄顯示他隻來過咱們國家兩次,待的的時間都不長。”
“這樣的人,跟你爸媽有什麼交集?哦對了!”
劉義明一拍腦袋:“你爸媽年輕時候曾經在加國留學,難道是那時候認識的?”
聞宇搖頭:“我爸媽爸媽留學加州的時候是二十年前吧,難道跟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做朋友?”
“嘖,也是。”
疑點重重,劉義明囑咐聞宇:“這筆錢你些彆動,我再給你調查下這個人。”
聞宇:“麻煩劉叔了。”
劉義明:“麻煩啥,又跟我客氣。”
“你一個人在家是嗎,最近晚上少外出,一個人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趕緊跟我聯係啊。”
聞宇知道他在提醒什麼:“我知道,劉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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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總有人不想放過他。
下午,聞宇找裝修工人把家中玻璃門重新裝好之後,去了一趟超市。
回家時已經天色漸暗。
通往家中的小巷子是屬於這個城市中一片沒落地帶。周圍的幾處上了年歲的老院子,早被地產開發公司買下空置著。
僅剩聞宇一個高三的孩子獨自住在關家老宅。
所以這裡跟外麵熱鬨的大街僅僅一牆之隔,卻仿佛進入一片隔斷外界商業噪音的世外境地一般,安靜無人。
聞宇雙手提著購物袋,在漸漸暗下的小巷中快步回家。
他很快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前麵一顆大棗樹上唄靠著一個男人,是剛出獄的李浩武。
李浩武也在看他,微偏著腦袋,上吊著眼睛,嘴角挑著冷笑,手裡一下沒一下地晃動銀色高爾夫球棒。
他不是一個人。
旁邊地上頓坐的一位染著黃頭發嘴裡叼著煙的瘦子,斑駁地磚牆上靠著一位體格健壯的胖子,身後還站著他的弟弟李浩文。
他們看著聞宇眼中,皆帶著頗為得意的譏笑。像是一□□詐的野獸,圍堵著觸手可得獵物。
聞宇環顧著四人,提著袋子的手緊了緊,挑起眉峰淡問:“有事?”
李浩武舉起長長的高爾夫球棒,漫不經心把玩著:“聽說,你還想讓我再進去一次?”
巷子裡沒有攝像頭,聞宇事後即便是報警,隻要這些人隻口風緊,一直否認就很難定罪。
李浩武故意選了這樣一個地方出其不意地出現襲擊他,也早就想好了退路。
聞宇把手中裝滿購物袋放到一邊牆角,站到路中央活動著手腳,輕薄的眼皮抬起,冷聲催促:“彆廢話,快點。”
“你有種。”
李浩武手中把玩著球杆,吃吃地笑:“我也不欺負小孩,你就站在老老實實地讓我抽你幾下,這兩年的賬就算過去。”
聞宇站的挺直,淡漠的神情毫無波動地拒絕:“要來,就來玩命的。”
李浩武玩味般看著他。
而另外三個人互相傳遞視線,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你們大概不知道,這一帶住的人給我起過一個綽號。”
少年下頜微揚,幽暗的眼眸斂起一絲冷笑:“他們叫我..........不死的小孩。”
四歲,他跟父母外出平整公路突然內陷掉落十米,包括他的父母等三十多位掉進去民眾全部死亡。
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被新聞連日報道說是生命的奇跡。
八歲,他跟外公去河邊邊釣魚,因好奇亂跑不小心跌近五米深的水庫。伸手卻能抓住一根不知道哪裡來遊木,讓他漂浮在上麵得以救援。
十歲,一輛酒駕車橫衝直闖朝他開來,就在即將撞到他時卻被突然衝出來的另一輛車裝偏了方向。
他毫發無傷。
還有兩年前,李浩文和李浩武兄弟帶著十多個小混混,用斷裂尖銳的啤酒瓶給他腦袋上砸破碗口大的血洞,噴流而出的鮮血浸透了校服。
也隻是昏睡了一晚,現在就連傷口疤痕都消得乾乾淨淨。
外公生前的時候說過他:我家小宇命數硬得狠,連陰曹地府都不敢收他。
聞宇嗤了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譏諷:“來吧,看看咱們誰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