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跟我說,我不會笑話你。我小時候也挺慘的,因為沒有父母和親人,經常被大孩子們欺負。不過……他們打架都沒有我厲害,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打趴下。”
薛璨這樣說的時候,強勢的拉著瑄帝的手,摸了摸瑄帝手臂上的傷疤。
他在觀察這個傷疤的深淺,想著能不能給他買祛疤藥,把這些難看的傷疤給去了。
但是他卻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行為在椋富眼裡,簡直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
就是看重薛璨的瑄帝,這會兒也有一點生氣。
隻是不等瑄帝脾氣上來,嚴肅的讓薛璨放開他。
就因為薛璨略顯粗糙的手指,輕輕揉了揉他手臂上的疤痕,不知為什麼瑄帝身上顫了一下。
很奇怪,很陌生的感覺,讓瑄帝暫時忘記了發火。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被人冒犯的時候,薛璨已經鬆開手說了一句下次給他帶藥,這個罪大惡極的家夥就已經原地消失了。
薛璨還不知道他犯了瑄帝的大忌諱,差一點就被惱羞成怒的瑄帝給砍了的事。
此時的他回到了家裡,詢問了家裡有沒有出事情,之後就趁著夜色已經黑了,去了小河邊洗了一個澡。
而另一邊的瑄帝呢,他在薛璨離開之後,就一個人關在了房裡,一臉陰冷的看著自己手臂。
瑄帝手臂上的傷疤,是上一位戌帝造成的。
那個時候戌帝還沒繼位,還是他們父皇最喜歡的太子。
而瑄帝呢,是皇帝最不喜歡的兒子。
這樣的兩個人遇見了,下場就是那個不受寵的,差點被受寵的給折磨死。
是的,他差一點被自己這位哥哥給活活折磨死,隻因為他生了一雙特彆招搖且狠厲的眼睛。
戌帝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他在位的時候因為一個夢,就要把所有兄弟都給殺了。
年少時會因為一雙眼睛,就把自己弟弟給折磨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瑄帝才知道要隱藏自己的本性,要裝傻充楞,要裝可憐懦弱。
那是他最痛苦的回憶,一個尊貴的皇子殿下,在皇宮差點被折磨死。
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沒有任何的一點風波,他的那位父皇甚至都沒有處罰太子。
他就像是個螻蟻,就算是死了,估計都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為了活他開始偽裝,同時心裡也裝滿了野心。
他再也不要像那一日一樣無助和絕望了,求饒和痛苦的呼救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他要權利,他要那位皇位,他要所有人都怕他,恨他,卻隻能匍匐在他的腳下。
後來他成為了瑄帝,他手臂上的傷疤就成了忌諱。就算有人不小心看到了傷疤,也會下意識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因為多看一眼就會瑄帝砍了腦袋。
周圍的人都配合他,都把他傷疤當成了不存在的東西。久而久之的,瑄帝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結果沒想到,今天不小心把傷疤露出來,有人的膽子這麼的大,不僅看到了還問出口。不僅問出口了,對方還要伸手摸一摸。
瑄帝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想要把薛璨給砍了的。
反正他現在有了火藥和紅薯,就算沒有其他的好寶貝了,他也依舊能夠活的好好的。
但是……他終究有點不舍。
他覺得他是因為不舍薛璨那張漂亮臉蛋,以及薛璨能夠給他帶來的各種好處,這才能夠容忍對方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
之後的幾日,薛璨聯係瑄帝,瑄帝都不搭理他。
薛璨以為是自己揭了對方的傷疤,所以那位金貴的公子哥心思敏感了。
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大大咧咧,就比如麵對那個受傷的姑娘,一般人遇見這麼可憐的姑娘,就算被打了估計也不會生氣。
但是薛璨的脾氣就不怎麼好,當時特彆粗魯的把人抗了回來,也不管人家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親自按著人家的腿給人家縫合。
而陸九嗔呢,雖然是個男人。
但是對方是古代的男人,古代的男人大多含蓄,內斂。
他當時不該不管不顧就問就碰,估計不小心惹到了人家的傷心事了。
想清楚的薛璨,努力壓製住自己的狗脾氣,之後的幾天十分耐心的哄著人。一直哄了差不多四五天的時間,那邊這才終於回複了一條消息。
事實上,瑄帝也就當天有些生氣,等到過了那天就不氣了。
之所以一直不回複薛璨,是因為他的威武大將軍從邊關回來了。
他要跟對方介紹火藥和火銃的用途,還要連夜商議之後北伐的大事。
幾乎連閉眼睛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更加沒有時間去跟薛璨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