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有些古色的宅邸,程建設頻頻轉頭。
“看什麼?”
一直閉著眼揚聲的羅晏忽然睜開眼。
“你可真敢乾,你就不怕那老頭見財起意,把你我都扣下?”
程建設心有餘悸。
“不會的,”羅晏勾唇,“一個能被對手手下尊稱先生的人,品性上不會差得太多。“
“且你以為將軍為何不對科馬動手?”
程建設眨了眨眼。
不會是因為忌憚他吧?
羅晏微微點頭。
車子上了平坦公路,走了差不多一天半,進入科馬勢力範圍。
待到將近將軍提供的地址附近,兩人下車吃飯。
坐在開闊的草棚下,程建設左右張望,當瞧見周遭或站或靠的男人時,他警覺道:“羅晏,這兒好像有點不對。”
“在看看,”羅晏低聲說了句,轉眼見老板端了飯食過來。
程建設嬉笑著接過吃食,用這幾天裡第一頓正經的飯。
而來大宅邸裡的林苗正在給天女診脈。
“你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隻要再堅持用幾天藥膳,大抵就能恢複,”收回手,林苗道。
天女不想搭理林苗,彆著眼,不吭氣。
林苗也不在意。
自從知道自己無法離開之後,好多事她都沒有了興趣。
回到自己房間,她來到窗邊。
夕陽的餘輝下,遠處隱約有亮光閃動。
林苗清楚,那大抵就是阿雨所說的狙擊手了。
她緩步走去沙發坐定。
這幾天,她趁著阿雨不留意在宅邸裡轉悠過幾次。
她發現,僧侶另有吃飯地點。
而那裡的飯菜分量很多。
以她目測,少說也是十幾個人的量。
這樣多數量的狙擊手,足以把這座宅邸看守得連隻老鼠都逃不出去。
難怪科馬從打送她來了之後就再沒過來。
這種情況之下,她要能跑出去才是奇事。
夜幕降臨,阿英服侍天女沐浴。
高大的木桶裡,天女端坐其中,阿英舀著一瓢瓢溫水澆在她光滑的背脊上。
“天女,剛才科馬先生來了電話,再過三日便是大祭,問您能否出席?”
“我不想去。”
天女閉著眼,淡淡回。
“天女,”阿英抿了抿嘴,道:“這是半年裡最大的祭祀,你若不去,將軍、成渝先生還以其他人定然要問,到時科馬先生要怎麼交代?”
“那是他的事。”
天女蹙起眉頭。
“天女,不要任性了,”阿英軟聲道:“這是後天晚上科馬先生過來接你。”
“既然左右都是要去,那又何必打電話來問,”天女猛地努力。
她一下子站起來,胯過及腰的木桶。
“天女,”阿英微驚,急忙扯了大浴巾把濕漉漉的天女包裹起來。
天女安靜的站著,任由她動作。
過了一會兒,阿英將天女長及腰臀的長發裹好,帶她去鏡子邊坐下。
天女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的一把撥到鏡子。
阿英正色道:“天女,這是你的使命,你避無可避。”
天女用力咬著下唇,眼眶微微泛紅。
“使命使命,這又不是我想要的,誰稀罕這個破天女。”
“天女,”阿英急忙拉住天女,要去掩她的嘴,“彆說,會被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