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大忙人,我要不親自來,隻怕還見不到人呢。”
周清婉尷尬笑了笑,“前陣子你是知道的,公司出了那麼大個紕漏,我若不迅速不上,隻怕這裡都已經換了名頭了。”
她笑著躬身,“瞧我,還在伯母麵前賣弄,這種事您可比我懂。”
這麼大個帽子扣下來,常青就算想發作從前受過的冷落漠視,都沒有名目。
周清婉禮數周全的帶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請了常青落座,才拿來水泡茶:“伯父最近身體可還好?”
“好著呢,”常青漫不經心的答了句,便道:“我來這兒就是想問你,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是打算跟張氏綁著一塊死嗎?”
周清婉正拎起水壺,聞言當下頓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常青笑,“我想,你應該還沒對我兒子死心吧。”
周清婉垂下眼,片刻她輕笑著倒了杯茶,送到常青手邊。
“您怕是忘了,我是張鵬明媒正娶的老婆,”她笑著一字一頓。
“除開那個證,你現在又有什麼?”
“一個名頭罷了,”常青不在意搖頭。
“但有是有,名頭卻比實際更重要,”周清婉正色,“你說是吧,羅太太。”
常青一梗。
周清婉坐定,“稍後我還有個會,不如請直接說明來意吧。”
這若是早前,隻要她開口,彆說是會,就算是馬上簽約,她也會推了。
不過經曆這幾個月,常青已經勉強能夠接受這等落差。
且若將來,她真的成了羅家人,為了站穩腳跟,她也不得不跟自己一邊。
常青心思盤算著,一口氣慢咽下。
“清婉啊,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
“你也該知道,打小阿姨便喜歡你,不然也不會跟你爸媽結下娃娃親。”
周清婉用力抿緊嘴角。
若沒有那口頭約定,她也不會淪為笑柄,更不會被張鵬家暴。
常青歎氣,“這幾年,阿姨每每想起這事,就心塞得睡不著覺。”
她瞟了眼周清婉,見她雖然一臉不感興趣,可她手指下意識握起,顯然極不甘心。
常青勾了勾嘴角,繼續醞釀,“要不是老頭子護著,當年我都不能讓她進門。”
“一個沒有教養的農村人,整天就會圍著鍋台轉,也就老頭子稀罕,旁人誰願多瞧她一眼?”
“常夫人,”周清婉笑了笑,沒興趣聽她老調常談,“我還有事,您……”
這是下逐客令了。
常青臉色微變。
“我就說這一次,要不要,你給句話,大院裡喜歡我家羅晏的不少,你要不行,我就另外找人。”
周清婉眼眸微閃,慢悠悠拿起茶杯。
“您說了這麼言之鑿鑿,不知道的還真當羅家是您做主呢。”
周清婉一笑,”您啊,還是請回吧。“
“你,”常青終於變了臉。
她騰一下起來。
“行,你彆後悔,”她抓著坤包,蹬蹬出門。
周清婉摩挲著下巴,想了會兒才拿起電話,撥通。
“是我,幫我查查羅家最近發生了什麼。”
放下電話,她靠上椅背。
羅家真正做主的正是那個老而不死的家夥。
若他健在,就算常青舌燦蓮花,她也半點不會動心。
傍晚,消息便傳到周清婉這裡。
羅老這次病得極為凶險,也僅此驚動了好些人物。
消息自然也就走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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