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甜甜抿著嘴,用力搖頭。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有事就叫我,不然就打電話,”林苗指了指床頭的電話。
侯甜甜點頭。
適才的哭泣讓她的眼睛又乾又澀,還有點酸脹。
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遇到事情自己處理,便是受了傷,也是獨自躲起來舔舐傷口。
這樣被人關切的詢問,體貼的安慰,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
她不敢說話,怕再說什麼,就又忍不住再哭出來。
林苗有些擔憂的看她一眼,這才出了門去。
侯甜甜關上門,一頭紮回床上。
眼眶再次濕潤。
被求婚時,那種突如其來的喜悅,讓她不知所措。
但是很快的,她便想起兩人相處加起來也不過半年。
曾經的經曆告訴她,衝動之後的決定,未必是錯,但肯定不是深思熟慮的。
她在父親和兄弟手裡被壓迫多年,實在不想未來的後半生還在錯誤中度過。
畢竟是要相守一生,她想先冷靜一下,兩方都多增加一些了解。
她心裡想了,就那麼說了。
誰知道林清遠突然的變了臉,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帶著刀鋒,恨不能將她原地淩遲。
她一時呆住。
她雖然小時過得不好,可能欺負她的都是父兄,其他人從來不敢高聲說她一句。
即便談了幾天戀情,可在分手之時,雙方也秉持著好聚好散。
至不濟也隻是冷言冷語,絕對不會撕破臉。
林清遠的反應讓她大開眼界,等到她醒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把他懟的臉色鐵青,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她心裡害怕,掉頭就跑回來。
想想早前那一幕,她閉上眼,屏住氣。
等到感覺腦袋有些漲漲的痛,胸腔也跟著痛時,她張開眼,長長的吸了口氣。
夏日的夜裡,空氣微涼。
吸入肺腑有種格外的清涼。
她有些出生地望著虛空,忽的笑了。
罷了,左右開始的時候也不過隻是想打發下時間。
而後是她傻,聽了幾句笨拙的情話,就真的認真了。
現在想想,她還真是腦子進水。
明知道她和林清遠生活環境,家庭背景差異極大,兩人的性格也很不同,卻還要來撩。
被傷了,也是活該。
隻是腦袋這麼想著,心裡卻還是憋悶。
但侯甜甜從來不許自己軟弱,她閉上眼告訴自己,隻這一晚,明天她必須把這些都忘個乾淨。
另一邊,林苗回去屋裡,臉色有些不好。
“怎麼了?”
羅晏低聲道。
林苗搖了搖頭,“林清遠是真的不行啊。”
羅晏挑眉。
林苗把侯甜甜跟林清遠爭執的緣由跟他講了,又道:“女孩子家矜持些,這本就是該當。”
“何況兩人才剛相處多久,感情基礎都沒打牢,就這麼求婚。”
“甜甜說是考慮,又沒有拒絕,他就惡語相向,隻怕性情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羅晏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早前你不是也見識到了,他與我據理力爭,半點也不讓步?”
林苗眨了下眼。
羅晏又道:“他帶著書生意氣,說話可能不好聽,不過應該不會惡語相向。”
“我估摸,侯甜甜肯定也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趕話趕到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