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藥方,她並沒有經秦教授的手。
概因為這件事非同一般,若是出了事,她情願自己一力承擔。
隻是她願意擔著,秦教授卻不願意她獨個扛。
他趁著她被聶蘭叫出去喝茶的功夫,悄悄看了下方子。
若真是從理論出發,倒是可以的。
然而,人體是一個自成的,極為繁複的整體。
它不是一成不變的。
他仔細推敲過後,隻感歎了句,藥下得實在有些重。
若是他,絕不可能這般。
然而,林苗的想法就是試圖以藥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蟲子麻痹。
而後以金針為輔,將蠱蟲導出來。
這法子十分繁複,大腦周圍遍布敏感的神經皮層,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將人弄成傻子。
她從前從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貿然實施,實在是太危險了。
秦教授反複推敲,覺得這事不能讓林苗一個人來。
金針渡位內裡的講究極多。
林苗畢竟年級輕,沒有多少經驗。
萬一哪處沒有找穩,人頃刻間就會沒命。
隔天一早,趙老早早便來了。
林苗將趙海的情況仔細介紹了遍,然後把自己準備要給他實施的方案講給趙老聽。
同時道:“我學醫尚淺,金針渡位也隻是學了個皮毛。”
“且這次都要我會下猛藥。”
“對趙海的身體必然有極大的損傷。”
“可能他的臟器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這次的事,我沒有一點把握。”
“但是如果繼續保守治療,過了明天,他要是還不能蘇醒,那就隻能期望奇跡了。”
“所以要不要做,就看您的決斷。”
趙老沉默的盯著腳尖。
林苗的敘述比隊長要詳細得多得多。
但這個選擇也隨之更加難做。
孫子命在旦夕,救不救,怎麼救,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孫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他要是死了,那自己也活著沒意思。
不,就連死都沒意思。
因為他沒臉去見兒子兒媳。
所有人都安靜的等著。
似乎過了好久,趙老極為艱難的道:“能不能把治療放到半夜。”
他抬起頭來,“若是過了午夜,海兒還沒醒,那我便同意做這項資料。”
林苗輕輕點頭。
嘴巴微張,沒等說話,秦教授便道:“貴家的事情,我們這些日子多有了解。”
“我先說一下,不是我不相信趙老您的承諾。”
“隻是這世上的小鬼實在太多,”他笑得溫和,“所以,能不能請您跟海兒的叔父通個電話,給我們個交代,也讓我們安心,你看行嗎?”
趙老眉頭微皺。
劉強河卻怒了。
“你們這是不相信趙老?”
“言重了,”秦教授依舊笑得不急不緩,“我已經說了,小鬼太多。”
他笑望趙老,“我聽說您年輕的時候,也是下過基層。”
“從底層一點點,憑著政績起來的。”
“我想您應該知道,下頭的那些人,有時候比鬼還要惡吧。”
“你,”劉強河從還是個小夥子時就守在趙老跟前,對他極為忠心,聽了這話,頓時攥起缽大的拳頭。
“強河,”趙老止了他,拿出電話來。
撥通之後,那端傳來在重大節日便會聽到的低沉聲音。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