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去吧。”老昆特一揮手,旁邊的幾個人立刻扔了手裡的工具跑到餐車前排隊。
午飯是土豆燒排骨蓋飯,配湯是三鮮菌菇湯。
莫瑞捧著碗蹲在菜地邊,她夾起一塊排骨,肉質緊實的排骨每一絲纖維都透出鹹香的滋味,輕輕一咬上麵的肉就脫骨,土豆綿軟,吸飽了香濃的湯汁。莫瑞直接把土豆碾碎拌進米飯裡,好吃的她想哭出來。吃了半個冬天的烤土豆,她從不知道土豆也有這樣美妙的口感。
如果她之前還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聖女有所懷疑,現在看到雪原上長滿青蔥的蔬菜,凜冬裡風雪不侵的夏屋,唯一的那一點疑慮也消弭,隻剩下感激涕零。
太陽下山了,這意味著瑞茲族人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伊娜不是沒有能力在夏屋裡提供照明,但自從伊娜發現這些人天剛蒙蒙亮就已經出現在夏屋裡時,她隻擔心虔誠又勤勞的瑞茲族人工作起來不願意離開,所以果斷的決定放棄安裝照明。
老昆特踏著夜色走出夏屋,他每天有12個積分的酬勞。12個積分是什麼概念,他今天早上吃的那一個又大又圓的饅頭,兌換下來隻需要一個積分,滋味更足的洋蔥鮮肉餡餅,三個才兩積分。這樣算下來,他一個人工作就可以額外養活兩個人,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老昆特太老了,行動不如年輕時敏捷,眼神也不再犀利,沒有辦法跟著族裡的狩獵隊外出打獵,他隻能每年開墾著最多的土地,種下最多的土豆芽,到了秋天時收獲的土豆也不夠家裡四口人一個冬天的消耗。
現在好了,他在夏屋這裡做小組長,女兒在兔舍裡飼養雪綿兔,至少養活全家沒有什麼困難了。
回到家裡,他一眼就看見蹲在雪地裡用樹枝筆畫著什麼的小孫女萊斯莉。“小萊斯莉這是在乾什麼呀?”他從懷裡掏出還溫熱著的椰漿麵包遞給小孫女,看到她的小手凍的通紅。
萊斯莉脆生生的回答道:“安蒂姐姐來教我識字呢!”她正說著,安蒂一溜煙的從大門外跑進來,手裡舉著一塊石板,邊跑邊說:“我們用炭筆在這個上麵寫,寫滿了就用雪擦掉。”
原來小安蒂在酒館裡的時候,杜西總在不忙的時候教她識字算數。她擔心自己忘掉,乾脆拉來村莊裡和自己年紀相仿的萊斯莉一起學,安蒂教給她正好也可以順便複習白天杜西教給她的知識。
萊斯莉把椰漿麵包掰給安蒂一半,兩個小女孩吃過了麵包就舉著石板跑到了一邊交頭接耳起來。老昆特趕緊把蠟燭送過去,生怕兩個人熬壞了眼睛。
等他走到屋裡,看見女兒安娜和弟弟凡伯倫都是一臉喜色,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發生什麼了?”
安娜過來拉他的胳膊:“叔叔也可以去兔舍裡工作了,族長剛剛來告訴我的。”
老昆特大吃一驚:“怎麼回事?”兔舍的工作人員是優先在當初到野外去捕捉種兔的人裡挑選的,這些人隻會多不會少,大家都想留在兔舍裡得到一份長期穩定的工作,沒道理選中自己身有殘疾的弟弟。
安娜的眼圈泛紅:“是聖女囑咐過的。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可以得到照顧……”她說著就哽咽起來,她的叔叔凡伯倫年輕打獵時沒了一隻胳膊,前年的一場暴風雪,小萊斯莉出去收獵物的爸爸就再沒回來。在聖女沒能出現的日子裡,他們一家四口人過的格外艱難,要不是族人的接濟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老昆特沉默了一會,語重心長的開口:“凡伯倫能勝任這份工作嗎?如果做不好的話千萬不要給聖女添麻煩,我一個人也能養活你們。”
安娜解釋道:“隻是清掃兔舍,不是什麼繁重的工作。”
老昆特連連點頭:“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