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停留了一瞬,卻也讓他看清唇齒間那一抹透著甜味的濕紅。
賀寒朔提前結束了和崽子的互動,僵硬地回到房間裡,茫然良久才忽地想起,他好像沒再惡心了?
不適感並未完全消失,但殘留的少許可以忍受。
看了眼時間還夠他趕去赴宴,但想到宴會中不可避免的煙酒味,賀寒朔猶豫了一瞬選擇放棄。
久違的疲憊感湧了上來,他也不想弄臟身上現有的氣味,甚至暫時放棄了泡水,簡單衝洗一番就回到床上。
在他的神誌被昏沉睡意帶走前,賀寒朔混沌的腦中忽地冒出一個全新的想法——
如果不是算計,難不成是喜歡?
*
在賀寒朔這邊住了四天四宿,已經進階為已婚人士的夏時熙,居住體驗異常良好。
唯一容易不定時抽風的同居人賀寒朔,在摸胃事件後突然變得異常神秘起來。
用經典相聲裡的台詞就是
() “你出去得早,我回去的晚,咱倆是不得拜的街坊”,每天夏時熙睡醒前賀寒朔已經離家,賀寒朔回來時夏時熙已經睡了。
就連周五注冊那天,賀寒朔都沒跟他一起行動。
而是夏時熙按照李秘書的通知由司機程叔準時送達打卡,也不知道是不是賀寒朔偷偷辦了民政局vip,兩人就像走了快速通道般不到三分鐘就領完了證。
之後各自坐車離開,賀寒朔再一次消失在夏時熙的視線範圍中。
夏時熙知道賀寒朔能有今天成就全靠自己,日常忙一些也很正常,心裡完全沒多想,每天都竭儘全力替賀寒朔享受豪宅內的美好生活。
最近他一次孕反都沒有過,也就徹底放開了吃,不再局限於那些清淡滋補的營養餐,轉而盯上了豪宅裡的法國大廚。
畢竟揣崽人的心情喜好是最重要的,夏時熙想吃的也不是垃圾食品,營養師也隻好隨他做出調整。
現在夏時熙也不需要早起趁著涼快跑步了,彆墅裡有單獨一層的健身區域,不僅健身設備齊全,還單獨有個二百平的遊泳室。
相較於擼鐵,夏時熙更喜歡遊泳、跑步這樣的有氧運動,在跟醫生確認後夏時熙就迫不及待地躥進水中。
吃得好遊得嗨,夏時熙美滋滋小日子,又爽上了一個新台階,說是樂不思蜀也不為過,自然也就更顧不上那個名義上的大忙人丈夫了。
直到周六早上,徐姨將搭好的衣服送了過來,夏時熙才再次想起賀寒朔:對了!鴻門宴調整到中午了。
*
因著宴會性質特殊,賀寒朔不得不親自來接人。
十點五十八分,汽車準時停進了車庫。
司機程叔的技術嫻熟,但就是那幾乎可以忽略的緩停帶來的波動,還是讓賀寒朔沒忍住乾嘔了一下。
有著擋板的阻隔,程叔看不到他的狼狽,賀寒朔依舊為自己的一再失控麵色鐵青。
賀寒朔就算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代替夏時熙產生了類似孕反的症狀。
開始時是不分晝夜,後來專注晚上乾嘔,除了某個例外的情況讓他一夜好眠,幾乎每一天都是日落而吐,日出而止,且除了咬牙忍耐沒有任何辦法。
為此,賀寒朔隻能將原定回老宅的時間從晚上調整為中午。
沒曾想,他昨晚的煎熬提前結束,卻轉移到今天白天……
賀寒朔一手捏著眉心,一手按向喉結,腦中不知道第幾次重複響起他曾經的質疑:
——怎麼會連孕反的時間都把握得如此恰到好處?
——先是夜夜驚擾,然後又突然消失,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又換到中午借口讓他去接。
賀寒朔已經做好會被夏時熙嘲諷的準備,這是他親手射出的子彈,中在他眉心也合情合理。
他深吸了一口氣,聽到開門的聲響,放下手,視線尋著射入的光線向上看去。
夏時熙依舊麵帶笑意,額前的碎發被蓬鬆地抓到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身上是一件輕薄的珍珠色宮廷風高領襯衫,細節處帶著精美的同色刺繡,優雅又不顯得過分隆重,下身是一條淺咖色輕亞麻長褲,略高腰的設計將腰線完美勾勒。
賀寒朔習慣了夏時熙身穿寬鬆運動服或者舊睡衣的模樣,乍一看到截然不同的他,視線不自覺多停留了片刻。
直到對方坐穩,賀寒朔撞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時才倏地收回。
夏時熙卻依舊眨巴著桃花眼看他:“你又生病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賀寒朔麵無表情目視前方,冷冷開口:“彆吵。”
夏時熙:?
不到兩秒鐘就打開手機,給賀寒朔點了一首比他吵一百倍的《嘻唰唰》。
賀寒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