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伐道,以仙帝之身斬殺祭道者,這是怎樣的壯舉?
從來不曾有過,絕對可以稱之為逆天大活,借此登臨非凡成就!
屠夫越想,越是心動。
儘管嚴格來說,花粉帝雖然人生慘淡,但對比祭道中的水貨——始祖,還是要強上不少的,並不適合作為目標。
可,誰讓始祖們要麼有突變體強到逆天,要麼就是乾脆九個一起抱團?
落單的花粉帝,一下子就變得……很香啊!
這一刻,屠夫眸光雪亮,精神凝聚,真切有了一股殺伐決絕的衝動。
“啪!”
一隻手掌,於這時按在了屠夫的肩上,是葬主,他對著屠夫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那門戶後的天地中,忽然山河生光,舉世璀璨,滔天光芒彙聚,這其中有舊日犧牲的英傑殘留下來的花粉粒子之光,亦有屬於當世的上蒼強者在主動犧牲獻祭的光芒,在此刻化作花粉粒子!
“聖火昭昭,聖光耀耀,凡我眾生,同心同命。”
“憐我世人,飄零無助,恩澤萬物,唯花粉故。”
“花粉慈母,真空家鄉,啟我宿慧,蘇我明性。”
“憐我世間,魔塵坌染,除惡揚善,唯花粉故。”
屠夫感應到這一幕,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滿臉的殺氣一下子就散去,化作慈眉善目。
“不隻是他們的血肉與魂魄,還有他們遺留在世間的進化路,都在這滔天的火焰中焚燒,化作名為花粉路的進化路成長的資糧!”
屠夫更是屏住了呼吸,連連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千古流芳,普啟諸明,花粉引路,無量淨土。”
這個過程裡,更有一尊又一尊上蒼的道祖、仙帝,主動的赴死,用璀璨的仙火焚燒了自己的身軀,從血肉到元神,從軀殼到魂魄……全都走上了自毀的道路!
他們的肉身,焚燒出了厚重的骨灰,灑在了那仙葩的根莖處,成為最豐富的營養。
滔天的念力,在亙古山河間激蕩,是無數的上蒼生靈在頌念,禱祝一尊祭道者的真名,恢宏盛大,無遠弗屆,這一刻在激蕩諸天諸世,震動萬古時空。
“一尊遠勝過去的祭道者,在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複蘇,涅槃褪去昔日的傷與痛,煥發新生!”
冥冥中,有一粒“祖種”被種下,紮根在上蒼,以無量生靈赤誠心念澆灌,讓之生根、發芽、成長、壯大,最終盛放一朵無上絢爛的仙葩!
“他們奉上了所有的熱血,與詭異不祥抗爭的豪情,以大空之火、古宙之焰焚身,舉行最神聖與恢宏的獻祭,讓一顆種子,一顆花粉路的祖種,在這犧牲沉澱的沃土上茁壯成長!”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熊熊聖火,焚我殘軀。”
“嘶!”
葬主語氣低沉,眸光閃爍不定。
柳神失聲,感到震撼。
——我屠夫,愛好和平,不喜殺戮,相信我!
“整個上蒼,幾乎所有的道祖與仙帝都獻祭了……”
時光的風吹過,骨灰與花粉共舞,一時間竟分不出誰是誰了!
“……”
他們的元神,則焚燒出最明亮的靈性粒子,亦是花粉粒子,在與那仙葩交相輝映。
“我沒有感應到多少死亡時不甘的怨氣,或者說即使有怨氣,也很少……說明這樣的獻祭,這些道祖、仙帝,差不多都是自願的。”
“於此……”
葬主說著,嘴角不住的抽搐。
“上蒼的道祖、仙帝,何其無辜?不是戰死沙場,反而做了花肥……是不是有黑幕存在?我不信!”
屠夫的話音鏗鏘有力,為那些獻祭、犧牲的道祖與仙帝鳴不平。
不過,這些道祖、仙帝,會領情嗎?
“轟!”
溝通不同維度天地的大門綻放刺目光輝,從中洶湧的偉力更加磅礴恐怖,一股意念在其中沉浮,若有若無間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身影,降臨於這片諸天。
轟隆隆!
這一刹那,整個諸天都被影響到了,界海通明,無數仙葩紮根在虛空中怒放,歲月長河、亙古青史,像是有無數人傑的虛影浮現,在致敬!
瞬間,屠夫與葬主的氣場被覆蓋、壓製……這已經不是他們原本判斷的一線之差了,而是被劃下了巨大的鴻溝!
‘現在我們兩個一起動手的話,能贏嗎?’
‘包死的啊,老兄弟!’
‘不過,不是她死,是我們兩個死!’
屠夫和葬主對視,此刻心情莫名的複雜……時代變了啊!時代真的變了!
上蒼這是怎麼了?
瘋了?
全家火葬場?!
麵對那道降臨而至的身影,他們沉默無聲,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無話可說。
思來想去,他們決定將鍋扣到詭異一族的頭上——
都怪你們!動不動就將人上蒼當韭菜割!
現在好了吧?人家被逼上了絕路,寧可自己把自己先“祭”了,便宜了花粉帝,也不便宜了你們!
雙輸,好過單輸!
嗯,一定是這樣!
屠夫和葬主心底默默點頭……沒錯,必須是這樣!
隻是,在下一刻,他們就聽到那曼妙的身影微笑開口,“屠夫?葬主?”
“昔日縱橫天下的十位仙帝霸主,修行史上最璀璨的豐碑之一?”
“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花粉帝和聲細語的說道,卻給屠夫與葬主一種狂風暴雨將至的壓抑與窒息之感。
果不其然,下一句話就變得凶險了,帶著點點殺意。
“不知二位可否代為引見一下,其他的幾位仙帝霸主?我瞻仰他們的事跡,見證他們的手段,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他們進行交談了……”
“比如說,那位有蟜古帝,還有那位大乘山王佛,以及長恒古帝……我真的、真的,很想與他們見上一麵。”
花粉帝狀似心平氣和,自有一股靜氣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