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銅棺!
這是荒以他化自在大法極儘演繹的成果,模仿了真正的三世銅棺,他化而成!
在這棺中,盛放了荒的骨灰,是他最後的遺留。
憑什麼呢?
“輪回的劍,終究斬不了建造者啊……再公正的規則,也總有空子能鑽的。”
人皇洞悉了真相。
他化自在大法,傳承自銅棺主,更遑論此法還“他化”出了三世銅棺!
這是……渡世寶筏!
或許,有朝一日,諸世都傾覆了,萬象歸於虛無,什麼都不複存在。
那真正的三世銅棺,卻能如所謂的救世方舟,庇護幸存者橫渡過虛無,直到新時代的到來。
在極致的毀滅中,保存下一點生機,一點火種,硬扛下所有的災劫!
當然,在這裡的,隻是荒他化的銅棺,並非真實所在。
所以,雖然沒有第一世間被毀滅,卻也在逐漸崩潰、瓦解。
但!
棺有三重,足夠了!
哢嚓!
最外層的棺槨炸開了,被虛無的磨盤所碾碎時,內棺中的骨灰在悸動,一粒一粒的抖動。
轟隆!
中層的棺槨粉碎了,哪怕上麵有一枚又一枚的符文躍出,構建了一片恢宏的浩大世界,如外界現世中真正的青銅棺一般,是荒在其上提字,表明“到此一遊”。
但在輪回的偉力下,依舊土崩瓦解,不複存在。
這時,抖動的骨灰在重組,一切都如同在逆轉,化作一具完好的軀體!
嗡嗡!
最終,最後的防線毀滅,最小的棺破滅了,一切都毫無遮擋的暴露在外。
軀體,直麵虛無的毀滅,寸寸瓦解。
可正是在這一刻!
破碎的軀體中,若有什麼在萌發,像是一顆生機飽滿的種子,在最絕望的環境下,艱難的衝破了所有阻擋,探出了嫩芽!
光!
超脫的光!
這是一個當世的生命所能綻放的最璀璨的奇跡之光!
人皇恍惚間看見,在那光芒中,荒再現了,微笑著對他擺手告彆,而後身子一躍,不知墜落向了哪片世界。
荒……跨過了輪回!
他葬下此世,徹底轉生了!
這生死間的相隔,用輪回去取巧,卻也真的做到了——祭生!
荒成功了,在祭道的巔峰層次中,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邁出了一隻腳,踏入了超脫的大門!
從此之後,他便是世間最強大的存在之一,足以與古帝霸主中的魔帝、長恒、道尊坐而論道,與始祖中的紅毛、銀骨談笑風生!
人皇讚歎,感慨又一尊無上強者的崛起,發自肺腑。
他知道,自己的才情與能力大抵是不如荒的,這並非長荒誌氣,滅自己這般始祖的威風,而是事實如此。
始祖……就沒一個能打的!
當然,要是考慮始祖背後的古帝霸主,那就另當彆論了。
能抱大腿,也是一種本事。
說到底,荒又何嘗不是抱上了三世銅棺主人的大腿,得其傳承呢?
“荒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不知道他日歸來,會給長恒怎樣的驚喜?”
人皇自語,笑的眯起了眼。
他甩了甩手,就要離開,重新隱沒。
不過,剛一轉身,他就又猛的轉了回來。
因為,自那輪回中,在那毀滅的磨盤下,有什麼東西被“吐出”。
“咦?”
人皇看去,隻見一片晶瑩絢爛,是一點又一點的光粒子,像是花粉,又像是骨灰粉。
這些光粒子重組,構築出一道身影,這……還是荒!
“你不是轉生了嗎?”
人皇有些吃驚。
“那是‘來世’,”再現的荒,像是一抹夢幻泡影,並不真實,“這一世的我,已經死去了。”
“但誰說,死去就不能再現?”
“這會乾擾你的來世吧?或許會讓你的‘祭生’道果有缺。”人皇搖頭,“鑽程序漏洞,可一不可再。”
“我知道,我都知道。”
這個‘荒’很淡然,“所以,這是我最後的力量,是特殊的遺留,輪回特許,花粉當道!”
“難道說,我不算人傑?不是英雄?”
“所以,作為荒天帝的這一世雖然死去了,卻有花粉之光照耀世間,如神祇念般短暫回歸巔峰道果,不是很正常嗎?!”
聞言,人皇頓時豎起大拇指。
“荒!你學壞了啊!”
他了然了。
荒的確“死”了。
但因為他是大英雄,大豪傑,所以爆出了金幣……花粉,很合理,非常合理!
“我思來想去,這一世不該這麼草率落幕,當有最後的遺留,極儘一戰。”
荒邁步而行,一層淡淡的超世之光覆蓋了身軀,“既然我與長恒徹底糾纏在一起,有大道之爭,那就儘可能打殘他,對我來世也有幫助。”
三步兩步之間,這具花粉粒子之身就衝破了輪回,荒天帝再現世間,震古爍今,讓萬古諸天都因此哀鳴!
“在破敗中崛起!”
“在寂滅中複蘇!”
“在輪回中新生!”
荒不過輕語,卻響徹了整個諸世,億萬宇宙,乃至於無儘永恒未知之地,讓所有生靈都聆聽到了,驚悸他們的靈魂!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強者側目,或震撼,或驚悚,或動容,內心情緒之複雜,難以言表。
最終,那心中千言萬語,都化作三個字,讚歎,欽佩,如臨大敵,儘皆包含在其中。
“荒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