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專業送人頭,這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牢大,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先彆出發了,讓兄弟們下個車!
昔日,魔帝為十大古帝霸主之首,十帝鑄棺他啟發,闖蕩高原他提議,最終帶著十人小團隊一起團滅,間接開啟了詭異不祥的大時代。
今朝,“紅毛始祖”麵對花粉帝不可阻擋的狂瀾,始祖合體他倡導,高原入股他支持,最後雖然戰勝了花粉帝,卻有高原意識緊隨其後,迫不及待的摘果子。
一旦讓高原意識成功了,嗯,這些“始祖”都可以等死了!
此刻,紅毛始祖麵無表情,隻是以目光斜視長恒古帝、銀骨始祖——怪我咯!
先前是誰,迫不及待的要合體來著?!
花粉帝最想弄死的人,可是你跟有蟜啊!
一個玩弄她的命運,一個侵蝕她的親友……你們兩個心裡沒點逼數的嗎?
沒有你們兩個的強力支持,說的好像我魔帝一個人就能玩始祖合體一樣!
‘心累啊……這群坑爹隊友……帶不動,真的帶不動!’
魔帝心中長籲短歎,他是造了多少孽,才會跟那九個家夥同處一世啊?!
‘魔祖他雖然作惡多端,罄竹難書,但有我這兄弟的經曆,多少罪孽都能一筆勾銷了!’
他對此深以為然。
魔祖三兄弟做的孽,與碰上九個神仙隊友相比,都不算什麼了。
魔帝暗中搖頭,不發一言,沉默以對,像是因為長恒的話而愧疚,無力辯解。
——事情就這樣了,你們想罵我就罵吧。
——對了,罵完之後,把你們的底牌掏出來,讓我好好瞅瞅,你們都還準備了怎樣的殺手鐧?
魔帝以己度人,確信還有著“驚喜”,源自他的“好隊友”。
就像是當年,哪怕十位古帝霸主集體送了人頭,可回過頭去看,又有誰是真的徹底永寂了呢?
全都打贏了複活賽,從死亡的深淵中殺了回來!
顯然,若沒有絕活,怎麼敢組隊闖高原?又怎麼在十大霸主的互相坑害中始終頑強的生存到今天?
如今亦然!
沒有什麼底牌,又怎麼敢玩始祖合體的操作?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一致公認,魔帝的超脫手段就是煉化原初物質,再現那尊生靈!
難道他們就不怕嗎?就不擔心嗎?
前腳剛打趴下了花粉帝,後腳魔帝就超脫了,對他們露出猙獰的笑容——拖後腿的狗賊們,這回你們還能拿什麼跟我玩?
可最終,他們還是推動了十大始祖的“合體”,讓一尊病號閃亮登場!
很明顯,他們有著自己的底氣,能夠拖住魔帝的超脫,將之阻攔在超脫的大門前。
這,就是羈絆!
他們有底氣,魔帝也信任他們的底氣,並樂意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這不?高原意識來了,請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順帶讓它知曉什麼是人間險惡,當年我們的心又有多臟,玩的都是什麼噩夢難度!
下一刻,幾聲歎息同時響起,激蕩了古今諸世,讓無量生靈靈魂顫栗,不由自主的匍匐跪伏。
蒼生的真靈於此刻綻放光彩,前所未有的明亮,可蒼生自身卻不能知曉緣由。
直到一聲輕語,很輕很輕,卻無遠弗屆,席卷了萬古長空。
“浮生若夢,一念落,夢幻空花,一念起,如種萌芽……”
這是長恒古帝在低語!
隨他之言,眾生真靈中的光輝更加絢爛了,更加璀璨了,恍惚間映照出一顆種子,混混沌沌,鴻蒙未判。
倏忽間,這顆種子像是在跳動,在坍塌……它本是靜止的,可就是這麼一動,就演繹出了最微妙的道與理,化開混沌,崩解鴻蒙!
在這樣的微妙中,有最純粹的生機在綻放,微弱到極致,但太精純,太神聖了!
它隔絕一切外在的天地、物質的影響,隻在心念間下功夫,在解構真靈,解構自我,如若在叱吒世間——舍“我”之外,一切皆為夢幻泡影!
我“心”動,則世間萬物方動;我“心”寂,則世間萬物於我無用!
在輕語呢喃聲中,億萬萬直至無窮無儘一般微弱卻純粹的力量彙聚,衝刷向十大始祖聯手構築的怪物,甚至透過怪物,衝刷向高原意識!
這一擊,沒有毀天滅地的威勢,也無獨斷萬古的霸道,但是卻讓洞悉其中真意的至強者變色了,讓盤踞在高原厄土上的高原意識發出驚怒至極的怒吼聲。
“吼!”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高原意識咆哮,它竟感覺到了威脅,自我在朦朧。
“好手段。”
幾尊“始祖”側目,歎服,“這是專為高原意識這種身具蓋世偉力,卻自我認知薄弱的生靈準備的殺招嗎?”
“在你明確知道高原上存在那麼一個意識後,就在演化這一式殺招?”
“力量,自我……真是有趣啊,並不直接相關。”
“有強者可於人道領域稱帝,實力蓋壓一方末法宇宙,但當他們生命逐漸走到儘頭,死亡的腳步逐漸逼近,所謂的無敵自我早已無聲無息破敗,向生死間的大恐怖低頭,自斬一刀化禁區,隻為苟活。”
“亦有弱者,力不能扛鼎,壽不過百年,可當有天傾之禍到來,生死絞索繞頸,亦能坦然麵對,以自我心靈意誌降服恐懼,有大無畏之心。”
“以小見大,人間如此,祭道,乃至祭道之上,或……亦如此。”
“高原意識是強大的,它的本質高貴,當世無有人能匹敵,這的確不假。”
“但是,當它萌生了新生之念,要從那超然的層次上墜落,從天而人的那一刻起,它就有了不是破綻的破綻……”
“尤其是,它還未能圓滿,無法獨立出三世銅棺主人留下的框架,自我有缺!”